“是。”他的目光收了回来，没有诧异、没有惊讶，也没有惋惜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像静止的湖水一样没有波澜的眼神，他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道：“但很可惜，我并不会使用医术。”</p>
“我知道。”我点了一下头，解释道：“虽然如此，会医术并非审查团队成员的唯一指标。打个比方，没有人能够在任意一场手术里，轻松得知主治医师下一秒需要什么器械并递交过去，即使他什么也不说。”</p>
除了有预知异能力的织田作之助。</p>
对我知道他的资料一事，他似乎毫不奇怪……他附和道：“原来【天衣无缝】还可以有这样奇妙的用法。”</p>
“织田先生，”我端起茶杯，试图用袅袅升起的热气掩饰掉我的表情。</p>
“我差不多有听闻您的一些事迹，也大概知道您的理念。请放心，我并没有想深一步探究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个人恰好与您的想法不谋而合，若非必要，我所率领的医疗团队并不会涉及到暴力和杀戮，威胁、拷问、殴打，那些也都和医疗部无关。”</p>
他不说话了，也许正在思考。</p>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织田先生头顶的一小撮头发貌似迎风轻轻动了动。</p>
“……总之，我郑重地邀请您前来任职医师助手一职。”</p>
说着，我将装着意大利黑手党资料的文件袋推了过去：“如果您不放心的话，请过目这份资料再给出答案也不迟。意大利之行可以视作双方的考察期。”</p>
织田先生粗略地翻动着那沓资料，我瞄见他的虎口位置上积了厚厚的茧，是曾握过枪、并且持枪时间绝对不短的手。</p>
我敛起眼神，静静捧着红茶缓慢地啜着。不得不说，小松杏泡茶手艺无比精妙，即使去往昔日的津岛家里做比较，想必她也能够轻松拔得头筹。</p>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两、三分钟。</p>
“我了解了。这份新工作对我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他斟酌着出了声。</p>
青年面前的杯盏里，咖啡液快要见底。</p>
织田先生用决定好晚餐吃什么一样的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请容我多问一句，调动岗位会涨薪吗？”</p>
“……会的。”</p>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p>
在短短的几句交谈中，织田先生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像是对钱财有多热衷在意的人。但仅仅一瞬，我便反应过来了，好奇薪水是人之常情。</p>
我认真答道：“请放心，织田先生。医疗部提供的薪水，一向非常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