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为什么会来？
顾明舒心底有数。
但是折腾了这大半夜，她并不想再过多解释，以免让大家担忧。
听闻沈氏的疑惑，她淡淡一笑：“不清楚，但是都与我们无关了。”
俞皎道：“大嫂，今日/你受委屈了，等回了家，一定要让水荇给你准备一桶热水，好好去去身上的疲惫和晦气。”
沈氏清清浅浅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很有包容力，海纳百川一般，让人觉得亲切又熨帖。
“你们才是最辛苦的。”
说话间，沈氏向风墨白行了个礼：“此番多谢风军师相救，大恩不言谢，我记下了。”
风墨白施施然还了个平辈礼：“大嫂莫要客气，应该的。”
沈氏一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俞皎瞪大双目，看看顾明舒又看看风墨白。
顾瑜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风墨白。
顾明舒蹙起眉头警告他：“不许乱喊！”
风墨白脸上噙起温柔的笑意：“好，听你的，不乱喊。”
顾明舒没有多言，亦不再理会他。
这明显就是耍无赖，越是回应，越显得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
风墨白见她没有回应，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护送证人回去的事情已被安排妥当。
顾瑜说道：“沈家那边怕是急坏了，我亲自过去报声平安。风军师，烦请你送大嫂他们回府。”
风墨白颔首：“七公子放心，为了以防万一，阿六会护送你过去。”
顾瑜拱手：“多谢。”
他看了几人一眼，随即便离开了。
顾明舒等人踏上回府的道路。
整个过程，她们都没有言语。
风墨白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后。
他从三人的脚步声中，仔细辨别属于小姑娘的，特有的脚步声。
他调整自己的步调和速度。
仿佛无论顾明舒的节奏如何变，他始终能不被丢下，始终能不离不弃一样。
天上仅有的一朵云被风吹散，璀璨的星空露出来。
河汉星星点点，万家灯火已歇。
这夜很深，也很温柔。
……
相府。
顾惟墉的床上传出几声微弱地咳嗽，随即是他沙哑的声音：“青柏……青柏……”
青柏忙不迭小跑着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相爷，您醒了？”
顾惟墉又咳了几声，缓缓问道：“明舒他们回来了没有？”
青柏连声应下：“相爷，大姑娘他们回来了。适才您在休息，小的没有打扰您。”
“因为时间的关系，详情大姑娘没有说，只说最后京兆尹突然发狂刺死赵家老二，后被九皇子刘尧带走。”
顾惟墉沙哑的声音透出来：“京兆尹掌控京畿一切大小事务，这些年给了秦丰业多少便利，如今京兆尹被掀，秦丰业相当于断一膀臂。”
青柏轻喟一声：“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可以维持多久，秦丰业肯定会很快再把自己人安插到那个位置上。” 顾惟墉道：“玉京城各抱地势，勾心斗角，京兆尹这个位置不好坐，像这么忠心且又合适的一条狗，很难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