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而又屈辱。
可是即便一身伤，灰头土脸的安德烈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忠诚献给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阿尔法的狼人。
“在那个时候，即便知道狼人的身份，我还是想要离开，可是若是选择离开就是背叛部落，因为我们必须共同守护狼人一族的秘密。我拒绝加入团体，可是我又没有成为一头孤狼的力量，这让我变得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安德烈在回忆这些过往的时候，都好似在讲述很久远之前的事，“哈里，我其实能够理解那种，不被所有人所理解的感觉。我变得钻牛角尖，我甚至认为部落就像是一个困兽笼。”
哈里怔住了，他之前从未听过安德烈说起这些事情，好像也是恍然在此刻才意识到。
——快乐小狼曾经，也并没有那么快乐。
“安德烈，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哈里眉头微蹙，伸出手紧紧握住安德烈，他不希望会有任何的枷锁束缚住安德烈，“无论如何，你都拥有绝对的自由。包括我，我也不会干涉去禁锢你的自由。”
“我并不介意。”安德烈眯眼笑着。
哈里却没想到黑发青年会如此回答，就仿佛在说，他愿意被他圈住、拷住、套牢住般。
“悬崖跳水是我的小伙伴们的乐趣之一，有一次我被作弄推了下去，我的背上不小心撞上了暗礁。”安德烈想到他还没有告诉安德烈，他和伊万斯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很疼，好像背部裂开了很大的口子，海水就像是从身体里的裂口里灌进来，流了很多血。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没想挣扎。”
安德烈现在平静地回忆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的状况因为太过压抑而导致变得无欲无求。
“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
“身体冷得僵硬，仿佛被冰封了一般。疼痛得麻木，似乎所有的知觉都被抽离。”
“然后一道刺眼的光突然撕碎了黑暗。”
“——是伊万斯救了我。”
时至今日，安德烈都能回忆起当时从黑暗冰冷的深渊中将他一把拽出的光明神到底是何等的光辉璀璨。
“伊万斯对我很重要，他就好像是照亮了我生命里无法摆脱的黑暗，引领我一步一步来到我心中所一直向往着的光芒万丈的世界。”安德烈坦然地对哈里说出，伊万斯对他的重要性。
“我明白。”哈里也不会问安德烈什么，在伊万斯和他之间谁更重要这种愚蠢的问题，“也是伊万斯治愈了我，我深深地明白，在无望的深渊里突然得到光明的希望，是怎样的感觉。”
奥斯本小总裁的眼神下意识地瞄向相伴站在另一节摩天轮车厢的伊万斯和索尔。 “但我真正想说的是，哈里，是你让我的生命变得丰富充实起来。”安德烈扬起唇角笑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哈里，“是你让我看到了世界截然不同的很多面，是你让我有勇气有动力也有资本去实现更大的价值，是你教会了我在信仰之外还有浓厚的爱意让我更快乐，是你让我在空白而又光辉的版图上构建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