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像话多了。小奶狗样,看着还挺可爱。</p>
赵婉如仿佛在调戏良家少年一样,晃着手中的眼镜,“你几岁啊,来清吧喝牛奶?”</p>
他从赵婉如手中抢回眼镜,戴上后才继续说话:“二十二,我不喜欢喝酒。”</p>
赵婉如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大胆猜测:“你大四没毕业?”</p>
他点点头并接过装着牛奶的杯子,在老板见鬼的眼神中成为了跃马酒馆第一个喝牛奶的顾客。</p>
赵婉如看着他嘴唇边的一抹白痕,不禁有点想调戏这看着像小朋友的家伙:“那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两年。”</p>
他摇摇头,“我不叫你姐姐,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周义林,你呢?”</p>
她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赵婉如,叫我如姐。你这名字挺有趣的,你爸喜欢看意林?”</p>
周义林放下牛奶,难得哑了一会儿。</p>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我现在就在意林实习。”</p>
“喵的,绝了......”</p>
“今天这是怎么一码事?”</p>
赵婉如双脚架在吧台上,被老板嫌弃地拿扫把给打了下去。她颓废地把自己半挂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想不通今天这情况到底想干嘛。在她的身旁,是作为铁粉,每次都必定前来捧场的周义林。他看着整个人快滑下去的赵婉如,伸出手把她扯了回来。</p>
看见赵婉如的头从吧台底下缓缓地升了回来,然后后仰躺在桌上,仰天长啸。老板只是礼貌性提醒了一句:“小如,一会儿记得上台。”</p>
不说队友还好,一提起乐队那些王八蛋,赵婉如就来气!</p>
她拿手一遍遍地拍着桌子,感觉都快把桌子锤烂了:“所以说,我队友呢!”</p>
老板默默地瞄了周义林一眼,然后说:“他们今天都不来。”</p>
“老刀呢?”</p>
“说他三个女友打起来了。”</p>
“老曾?”</p>
“昨天发酒疯和人干架,被抓去派出所了。”</p>
“打赢了吗?”</p>
“没跑赢。”</p>
“啧,老齐总在吧!”</p>
“他昨天喝醉之后被老婆嫌弃,赶出家门在路边睡着了。今天起来好像说睡落枕,状态不好。”</p>
“淦!”</p>
有没有搞错,一群烂人。赵婉如绝望地躺在吧台上,感觉灵魂都要吐出来了。</p>
咋办,一会儿自弹自唱忽悠过去?</p>
“小如,我会弹钢琴。”</p>
赵婉如把脑袋扭向另一边,看着难得开口说话的周义林。她抱着那么一丢丢的希望,先是改正了周义林对她的称呼:“叫如姐!小子,会弹什么摇滚乐?”</p>
周义林扶着下巴,认真想了想,然后问她:“老鹰乐队的算吗?”</p>
呵呵。</p>
赵婉如冷着眼,嘲讽道:“别告诉我你就听过个加州旅馆?”</p>
周义林摇摇头,然后说:“new kid in town可以吗?”</p>
赵婉如说出了这歌在老家接地气的译名,勉强接受了周义林的加入:“镇上又来个扑街仔?行吧。”</p>
凑合吧,总不能真的一个人上台。</p>
赵婉如朝他扬扬手,算是答应了这次合作:“你这音乐品味,娘们兮兮的,有空多听点硬摇。”</p>
周义林风度翩翩地坐在钢琴旁,随意弹了几下。而在舞台中央的赵婉如抱着她的吉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压扁了的硬币充当吉他拨片,致敬某位牛顿转世的吉他手。</p>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开始了合奏。在周义林自愿成为配角的钢琴声中,赵婉如从未感到自己的弹唱如此自由。</p>
比起那些抽烟喝酒泡姑娘的队友,周义林这斯斯文文的家伙,并不会像他们一样,抄起乐器就和自己在音符之间打起来。他像是会好好配合自己,让她得到最舒适的演出自由,随她任性地发挥着梦想中的疯狂。</p>
在演奏之中,一种默契在他们的配合中油然而生。可此时,周义林突然听见赵婉如难得弹错了音,他顺着赵婉如恶鬼一般的目光看去,躲在酒馆后门看戏的老刀,老齐,老曾全都被发现了。</p>
怎么都不躲好的,全暴露了。</p>
赵婉如乐队中的其他成员被她一声河东狮吼,全都灰溜溜地从后门走了出来。</p>
“你们找死是吧!”</p>
“小子,你是不是看不开想死?”</p>
在演出结束后,周义林和赵婉如乐队的全部成员一起,在一家路边摊撸着烧烤串。老刀勾着周义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不能只图小如的外表啊,就她这种女人,第二天早上扶墙的肯定是你。”</p>
老齐揉着真的落枕的脖子,在旁边搭了一句:“而且你敢勾三搭四,她就敢申请丧偶。”</p>
看着在远处催促老板快把她茄子烤好的赵婉如,周义林握着一串鸡心,怯生生地说:“可我喜欢她。”</p>
“喜欢谁?”赵婉如提着一瓶啤酒和自己的烤茄子走了过来,霸道地坐在周义林旁边。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然后拿手背擦了擦嘴角,嘲笑着脸庞逐渐变红的周义林,“怎么,小弟弟。表白都不利索?”</p>
酒壮怂人胆!</p>
周义林一把抢过赵婉如喝剩的啤酒,把瓶子一口气清空,然后打了个酒嗝。</p>
在其他人的震惊中,他用着那双真诚的眼睛直视着赵婉如的双瞳:“如姐,你愿意和我组一辈子的乐队吗?”</p>
赵婉如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放在膝盖上。撑起右手,她把侧脸放在手心,托着腮笑着:“噗,哈哈哈哈。这也算是文科生的表白?一丁点都不浪漫啊。”</p>
周义林把鸡心全部放进口中,一口气嚼完吞下。他紧张地握住手中的小竹签,就像握了一把剑给自个儿壮壮胆:“我想和你组一个名为人生的乐队。”</p>
他又打了个酒嗝,然后声音逐渐变小,如同蚊蝇拍翅:“正因我们永远无法停下流淌的未来,所以才会抓住身旁的手,渴望依靠。”</p>
“我想成为你的依靠,让你抓住我的手。”</p>
他一把握住了赵婉如的双手,把她扯了起来。本就因南方血统而在身高上吃亏的赵婉如,这下是被彻底拉入周义林的怀里。</p>
恼羞成怒的她使劲握拳,下意识便打在了周义林的腹上。直到出完了拳,她才反应过来,既心疼得手足无措,又战战兢兢地想道歉。但这次的周义林硬气得很,就是紧紧地抱住了赵婉如,再疼都打死不放开。</p>
他掰过赵婉如的侧脸,让她好好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管你想唱什么歌,我都喜欢听。所以,我希望我未来的人生中,永远有着你的声音。”</p>
他把额头贴在赵婉如的额上,让两人的头紧紧地靠在一块,没有丝毫空隙。满脸通红的赵婉如已经能感受到,这突然发癫的小奶狗每次说话所呼出的温暖。她疯狂地在周义林的怀里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p>
“无论你想唱歌,还是弹吉他。我都会在旁边用钢琴给你伴奏、和音。我想参与你人生的摇滚,一直到最后。”</p>
“......”</p>
在那一刻,赵婉如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了。</p>
啊啊啊!去他丫的的文科生小奶狗,就会口花花,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