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柄贤回到家后一头扎进书房里就没有再出来,
只见他在书房里伏案疾书,也不知在给谁写信。
直到黄昏掌灯的时候,书房里才传出来夏柄贤的声音,
“夏江儿,夏江儿在哪?给我把他叫来!”
夏江儿是夏柄贤的家奴,年纪轻轻二十来岁,学的一身好拳脚,是夏柄贤身边的得力助手。
夏江儿就恭候在书房门口,
此时听见夏柄贤在召唤自己,口中答应着抬脚走进了书房里,
“大官人,夏江儿在此!”
夏柄贤取出两封封好的书信交给了夏江儿,
“你跑一趟东京汴梁,把这两封书信送出去,
一封交给蔡京蔡太师,
一封交给瞿历伍瞿中书,”
夏柄贤又取出两个纸盒,
打开纸盒,里面赫然是两套纯净无比的琉璃杯,
这两套琉璃杯,
正是蒙放卖给多宝斋,
多宝斋转手又卖给了摘星阁的那两套玻璃杯,
一套是圆口的,
另一套是方口的,
这两套杯子不知何时又被夏柄贤从摘星阁里买了下来,
现在被夏柄贤当做了保住官位的贿赂礼物准备送出去。
“这两套琉璃杯极其纯净罕见,是送给蔡太师和瞿中书的,一路上仔细些小心别打碎了,”
“另外蔡太师的信封中还夹着三千两三江交铺的交子,也要仔细收好。”
“你这一路上还是走水路,沿东清河顺流而下进入梁山泊五丈渠接汴河直抵东京汴梁,这样会更快一些。”
“快去!快去!”
夏柄贤絮絮叨叨的啰嗦了一大堆才把话说完。
夏江儿知道事情紧急,赶紧准备了一下连夜就动身了。
……
东平府城东摘星阁里,
杨步禅正站在三楼的房间外面,
杨阗真的声音从房间里幽幽的传出来,
“这么说来,倒是吾失算了,
原本还以为吾去参加白鹤书院的开学祭典,
汝去参加东江书院的开学祭典,
咱们两边都不得罪,
却没想到好戏却是在东江书院上演的!”
杨步禅附和道:
“当时老奴看见白鹤书院的洞主朱敦儒出现在东江书院祭典现场的时候,
心里也是吃了一惊的,
更没想到那吴浩然会联和蒙家诚两个人突然发难,
大闹祭典!”
房间内杨阗真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蒙放是赘婿之子,
即便以后他考取功名进入官场,
只怕也会被这身份所累!”
杨步禅连忙补充到,
“原来本该蒙放继承蒙家财产的,
没想到一家人却被妾室庶出的蒙家诚驱逐,
此子命运倒是坎坷,
听说今日还被提刑司的夏提刑刑讯逼供。”
杨阗真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后来呢?”
杨步禅在房间外面说道:
“听说…听说夏提刑对蒙放上了夹棍,蒙放的十根手指都被废了…”
杨阗真豁然从暖塌上走了下来,
“你说什么!蒙放的手指被废了!
那他以后还怎么写字,怎么画画?
只怕连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干活都干不了了!”
杨步禅劝到,
“阁主,
对摘星阁来说,
蒙放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他的诗书画是不差,
但是大宋江山文人才子巨多,
他是优秀,可是还有比他更优秀的呢,
只是我们暂时没有遇见罢了,
何必如此牵挂着他!”
杨步禅无意中却说中了少女的心事,
杨阗真感觉脸上怎么会变得火辣辣的,
摸了摸脸又没有发烧,
可是心里面就是放不下来的样子, “杨步禅,你带着本阁主的天蚕冰丝膏去看看蒙放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