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兰芳家世显贵,父亲本是朝廷三品大员,因罪全家发配充军,途经白牙山被冠风口王春枝掳掠上了白牙山。
那王春枝对姚兰芳一见钟情,带上山后并未动粗,反而礼敬有加,经过数年讨好,两人才结为连理。李鱼看重王春枝对姚兰芳的重视,于是刻意逢迎,本想让她帮忙吹下枕头风自己好借机上位,阴差阳错,姚兰芳既然对书生气很足的李鱼越发情深。
终于二人暗地私通,李鱼得偿所愿在冠风口地位日益见涨,在王春枝的抬举下“师爷”之名更是响彻白牙山。
好景不长,八年前,王春枝撞破李鱼与姚兰芳之间奸情,怒不可遏就要下手击杀。
然而李鱼早有计划,他结交梅道礼,得来慢性毒药哄骗姚兰芳每日喂服给王春枝,久而久之他身体积压剧毒只需暴怒,毒素便能瞬间侵蚀心脉身亡。
于是,李鱼不断用言语刺激王春枝,并告知他身中剧毒全是姚兰芳所为。
最后,王春枝死于剧毒攻心,姚兰芳深感愧疚殉情而亡。
此时刚巧年岁尚幼的王羞妹带着两岁的弟弟王野火出现,李鱼原想痛下杀手,濒死的姚兰芳却告知王野火乃她跟李鱼私通所得,正是他亲生骨肉。
后来的事很简单,李鱼把王野火推举为寨主,又命梅道礼下毒杀王羞妹,没想到王羞妹被乔金刚身上毒血所救,一场大病死里逃生变成哑巴,于是李鱼才放她一马。
冠风口后山山崖,李鱼凝视着洪大戈,这个后生初次见面还是那场聚首大会,胆怯小心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于是心血来潮提点了几句。
没想到这才多久的功夫,战雷豹夺山寨击退两路联军,到现在把自己逼到绝处,命运啊,真的很奇怪。
“不过老夫很是好奇,跑马道?”
李鱼问出最大疑问,其实在看到侯良辰等人,他隐隐察觉之前得到书信密报有假,这才被事事针对,只是跑马道机关这么隐蔽的事情,洪大戈从何处得知?
“乔金刚没死!”洪大戈说出原因。
这次大胜,乔金刚居功甚伟,若是没有他告知跑马道的秘密,计划中只有利用胡太岁的蛮力来丢石头阻敌。
只是这样一来造成的杀伤太小,二来容易被李鱼身边好手针对。
得到事情真相,李鱼不由长叹口气。
乔金刚撞破他跟梅道礼的密谋,争执间,李鱼指挥段浪出手。
没想到一个瞎子被砍断手身受重伤的同时还能得救,有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是野火的大哥,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日过后,我会找个院子给你养老,吃穿用度你不用担心,并且无人扰你安宁。”
微微停顿,洪大戈轻声道;“六年后野火成年,我会安排你们父子相认,到时怎么个光景,你们父子自行解决。”
沉默良久的李鱼闻言哈哈大笑,他眼神闪烁着璀璨光芒,似乎看淡生死,又或者绝境中有所顿悟,猛的朗声道;“老夫这辈子可以随心所欲,但绝不随波逐流!”
“洪家小儿,野火认你为兄,当真不错,你思虑周全,行事稳健,他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是我李鱼不想在欠人恩情,此物随你!”
李鱼解下衣袍往空中一抛,转身立于悬崖之上,纵身一跳,洪大戈没来得及出手,就听空中传来李鱼悲凉绝响。
“纵然天欲绝人之路,老夫又岂可困于一处,画地为牢!”
白牙山一代枭雄,师爷李鱼,就此陨落。
洪大戈连连摇头,又是喃喃自语;“蝼蚁尚且苟活,这又是何必。”当然,他也明白李鱼心境。
前半辈子费尽心思,几经坎坷终于有了番事业,眼见多年夙愿得偿,此时化为一场虚梦,这对花甲之龄的李鱼是致命打击。
是非成败转头空,洪大戈想起前世那首小调,可谓是李鱼一生判词。
先贫而后富,老壮而少衰,满腹经纶,白发不中,当真是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人不得时利运不通,命里注定,富贵谁不欲。
刹那间,洪大戈心有所感,自己若非大哥系统在身,这生宿命,稍有差错,怕是跟李鱼一样郁郁不得志,不由满是唏嘘。
“大哥小心!” 洪大戈正欲转身,闻得身后有呼唤声,他警觉暴起,发现从后方有人影窜出,一道冷冽寒光携风雷之势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