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洪大戈又问了些车行的生意,譬如待遇怎么样,有没有为难,包括一个月能赚多少。
让他比较欣慰的是胡快做生意倒算良心,车夫的薪资分三部分,一两银子的固定底薪,加上拉客的跑单会给一定补贴,在到每月根据好评还有额外奖励。
如今这车马行刚刚流行,生意还真不赖,只要肯吃苦肯做,一天最多的时候能拿二两银子。这让很多苦哈哈们欣喜若狂,像沿海一带去码头帮忙卸货,一天拼死累活也就赚得二十文钱,这可足足提高了十倍,另外固定底薪也有个基本保障。
所以车夫们很自觉遵守车行规矩。
因为他们明白,自己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没有,车行在,他们能落得好处还能赚钱,车行若不在,他们连吃饱饭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车夫由衷的感慨日子好过,洪大戈心里也很是欣慰。
他知道现在车马行是唯一还在亏钱的生意,但他并不准备去降低这些底层车夫们的待遇,反而会在后续提供更多的福利。
这点没人懂,包括胡快、殷桃都不懂。
他们搞不懂洪大戈为何要去大量招收脚夫,洪字号的生意开到哪,哪就有车马行的脚夫,现在初步统计在职的脚夫都已经快破三千人,每个月光是花销就得支出好几万两银子,这让胡快很心疼。
不过洪大戈坚持的事向来乾坤独断。
他深知“人心”二字,只要跟着你的觉得值,能赚钱,能过上好日子,他们的底线、原则就会变得难以想象。等到合适的时机,这些最底层的脚夫会成为洪字号商会各个产业最核心的一环。
因为后期他要开始创办快递、外卖等概念,这些脚夫便会多元化。
洪大戈看得很深远,一旦快递、外卖的出现,势必会引来帮派、镖局的眼红。明面上自己能走官府的路子,可也得自身拳头硬。
如果一旦引发冲突,影响到数千车夫的力气。
这些人别的没有,只有一身力气,抱起团来还真不是小觑的力量。
又闲聊了些这悟孝郡,半个时辰左右,洪大戈到了目的地,新开的胭脂楼。
这家青楼单从外观来看还真不错,足足有大五层,外面挂着红色灯笼,人来人往,不断有老鸨、龟公领着出入客人,热闹繁华果然不是那些野鸡店能相比。
一个人站在胭脂楼外,洪大戈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忐忑的。
毕竟他跟前世不同。
那会孤家寡人,现在家中可是有贤妻王羞妹。
只是既然来到古代,不去见识一番,未免人生太不圆满。
站在街巷中,洪大戈内心头一次陷入挣扎。
主要是道德与良心的交锋,他心中那两个小鹿正在玩命搏命乱跳,直到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看兄台这身打扮,也不似穷酸,为何在这角落躲着,不去里头一番见识?”
这是个胖子,身上的衣裳被圆滚滚的肚皮撑得像个大西瓜,白白胖胖的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尤其双小眼睛看着很有喜感,像绿豆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闭着眼。
“你不也在这躲着。”
洪大戈没好气回驳。
这胖子他早就注意到,躲在另一个街巷中探头探脑,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为什么要用“也”了。
“唉,别说,烦死了。”
“原本今晚本公子想去望月楼,正想找那个小白姑娘,听说被人给包了,本公子不服气,冲进那屋一瞧,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胖子恨恨道;“翻小白姑娘牌子的是我爹!”
“你说这逛个青楼还能碰上自家老子是什么心情?他娘的,我老子也不是东西,还跟儿子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