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常常出现在民俗怪谈的名词，如今却活生生出现再眼前，一股冰冷的寒意自尾椎沿着脊柱蔓延，杜鑫遍体发寒。
吼！
眼前的怪物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紧接着身体不断扭曲变形，身上的警服破碎，露出死白的躯体。
怪物的躯体表皮不断隆起，仿佛有什么鞋些东西眼爬出来般，拼命撕破这具容器。
一双双尖锐利爪刺破表皮，轻轻划拉，整个躯体宛如碎纸般四分五裂。
杨云、王海、杨忍……
一张张熟悉面孔出现在面前，杜鑫却不觉得有丝毫的熟悉，相反异常恐怖。
杜鑫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下自己行动都已经成困难，想要活下去只能寄希望于外界，方才那枚穿甲弹显然是官方的手笔，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警方还没有来人，定然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眨眼的功夫，怪物就已经冲到脸上，来不及思考，杜鑫手中兀地出现一枚金色硬币，怪物利爪劈下的瞬间，硬币掷出，无形能量散开，时间仿佛凝滞般。
杜鑫眼前景物翻天覆地变化，一座灰蒙的城堡自无尽虚空中升起，自己高座于虚空王座之上俯瞰巍峨楼楪，不，准确的说是灵魂，至于肉身则坐在椭圆赌桌前，这方天地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同时一道信息传入大脑，“幸运领域判定中∶能级持平……，判定成功，领域规则生效。”
此刻领域空间内只有规则能才抹杀杜鑫，然而作为领域主人他在任何游戏中都不会输。
他终于明白威廉的自负源于何处，此刻自己就是神，无论来者赌技多么高超，结局都注定失败。
“游戏内容，俄罗斯转盘。”
杜鑫拿起左轮手枪，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太阳穴开了五枪，随后将左轮手枪推给赌桌另一端的诡异生物。
“该你了，开枪吧。”杜鑫脸带微笑，惟妙惟肖地扮演着威廉的角色。
但诡异生物可不知道什么俄罗斯转盘，它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毁灭眼前的一切！
它双爪按在赌桌边缘，摧枯拉朽般将赌桌撕成两半，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影，
瞬间冲到杜鑫面前。
然而杜鑫只是轻轻抬手，怪物就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他手指轻轻下按，无形压力缓缓施加在怪物肩头。
“吼吼吼！”
怪物发出怪异的嚎叫，它没有痛觉，嚎叫只是为了震慑眼前的猎物。
然而杜鑫却看见一只蝼蚁在自己面前举着孱弱的足器耀武扬威。
蝼蚁！
杜鑫脑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五指缓缓合拢，怪物躯体随之不断扭曲，变形，最后到达某个临界点，嘭的一下碎了，漫天飞舞。
规则中，必须分出胜负，才可以决出生死，前因后果，不可颠倒，所以即便杜鑫将怪物灭得粉碎，只要还未分出胜负，游戏朝不算结束，怪物也不会彻底消亡。
但杜鑫不介意再杀它一次，十次，一百次，乃至一万次，反正只需一个念头，怪物便会在新生中寂灭，又在寂灭中新生。
在经历无数次死亡后，怪物依然悍不畏死，然而杜鑫却已经发现不对，自己的精神力正不断衰弱，整个领域摇摇欲坠。
几乎是同一时间，怪物泯灭，领域崩塌，杜鑫回到现实，整个房间不知何时陷入死寂。
哒哒哒的脚步声中，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杜鑫？”为首的人试探性问道，话语中的戒备溢于言表。
杜鑫点点头，哇地一声咳出一大口鲜血，有气无力道：“你们来得真及时。”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遇到了一大批怪物？”杜鑫躺在病床上，上半身缠着绷带，脸色苍白。 高平削着手里的苹果，情绪有些低落，“毕竟都是同事，下不去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