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的疯狂激烈的梦境已经模糊不清,唯独这句话深深烙在脑海里。
它就像是某种审判的开场白,尔后就带来了没有尽头的极致快乐与痛苦的融合。
最可怕的是,这个声音像极了黑暗神。
黑暗神已经死了,是死在她的手上。
总是造访她梦境的,这都是他给她留下来难以抹去的阴影而已。
阿洛菲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直到神经快要麻痹,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她拿过厚重的围巾,就着镜子往上戴的时候,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她微微偏过头,在颈侧靠后的地方,隐隐约约好像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淡红印子。
没等她以一种要落枕的姿势看清楚,房间门传来相当粗鲁的敲门声。
“阿—洛—菲—起床了!”迪埃罗的声音透过房门,回荡在房间里。
他一点顾忌都没有的砸着门,似乎有种吵醒整个旅馆的气势。
“别敲!我来了!”
阿洛菲随便把围巾在脖子上草草绕了两圈就往门口走去,围巾的毛毛下摆扫过桌面上的羽毛。
黑色的羽毛轻飘飘落在地上,无声化为了一缕黑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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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菲走出旅馆门,先是看到站在最前面的迪埃罗,然后才看到他身后靠在墙边的赛特。
“赛特?”她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又看了迪埃罗几眼,确认不是后者恶作剧造出来的假人,“你怎么也来了?”
“保护你,”狼灵言简意赅,“为你带路。”
“那倒不用,”阿洛菲指了指还在旅馆内嘱咐妹妹什么事的卢西恩,“他是本地人,而且之前知道大概位置——”
阿洛菲突然停下来:“你不是黑暗神的信徒吗?为什么想要保护一个杀了你主神的人。”
“狼灵爱恨分明,”赛特拿起长毛坐骑的缰绳,没有看她,“这是必须报的恩。”
黑暗界的脑回路和人类大不同,这种认知让阿洛菲不再去深思她对赛特到底有什么恩重如山的时候。
西瓦提亚主城外雪山连着雪山,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差不多就是这了,”卢西恩勒停了坐骑,四处打量了一下,“布莱奇顿老爷就是在这附近找到那块怪怪石头的,就像刚出炉子的烤红薯,烫手得很!”
阿洛菲踩在雪地上,掌中的硬币比在布兰登时热了不少,但并没有特别的感应。
也许还要再深入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