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机,猫就出来了。
顾舒愉看着身上黑一块黄一块的橘猫,突然不敢面对卧室里的情景了。
卧室里可以这么黑的东西,只有她桌子上的大瓶装的墨水。
那是沉闻萧让她拿给书法社写宣传横幅的,顾舒愉昨天拿回来就直接顺手放在桌子上了。
地板上被踩出了一串梅花脚印,顾舒愉的太阳穴突突突的。
她深吸了口气,感到橘猫蹭了蹭自己,顾舒愉微微笑道:“学长,你知道什么叫恃宠而骄吗?”
橘猫当然知道,它身上还没干的墨水蹭到了顾舒愉的裤子上。
顾舒愉拿脚拨开它,往卧室的方向走。
卧室里一股墨水的特有气味,混在木质的香薰里,极其诡异的,还挺好闻。
早上走的时候忘了拉开卧室窗帘,现在卧室还黑漆漆的。
顾舒愉抬手打开了卧室的灯,眼前直接一黑。
从遍布墙面地面的墨水痕迹来看,橘猫的活动量还是挺大的,路线也很丰富。
墨水瓶的尸体躺在地上,倾倒的塑料瓶渣诉说着自己的凄凉。
顾舒愉合计着该怎么打扫,刚捡起塑料瓶,就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
放在桌子上的小说被猫爪子磨成碎片不说,墨水已经快把书泡透了。
顾舒愉伸手翻了两页,没几行能看清的字,甚至最上面的页已经开始发硬。
橘猫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跳上桌子又蹭了蹭顾舒愉的手。
顾舒愉的袖子被染黑了一点,桌子上的一块墨水滴滴答答又在往地面流淌。
她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猫,顺带把书拿了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墨水把自己手和衣服弄脏。
书确实是没有能看的部分了。
顾舒愉也意识到,证明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一个证据好像没了。
橘猫趴在了桌子上,粗糙的舌面舔过顾舒愉的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顾舒愉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门铃声,把书放下去开了门。
“哦,白鲸。”顾舒愉伸手要接。
黎礼安的手撤了一下。
顾舒愉不明所以:“怎么了?”
如果顾舒愉现在是一只猫,情况比过来的橘猫好不了多少。
刚才在书桌旁边站了一阵,无意识地,手上衣服上全是墨水。
甚至脸上也有点。
顾舒愉后知后觉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让开身体:“你帮我放沙发上面吧,我去洗个手。”
顾舒愉看了眼自己,应该也不是洗个手能解决的问题,就索性抄着手:“你想喝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