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见顾舒愉半天不搭理自己，轻轻跳到了顾舒愉的腿上。
顾舒愉怕它摔下去，伸手揽了一下。
白雪就势抬起前爪踩踩顾舒愉的手。
又很舒服地在顾舒愉怀里打了个滚，雪白的肚皮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黑色，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胎记。”顾舒愉的手指摸了摸那块地方。
白雪蜷起身体抱住了顾舒愉的手。
“是胎记，从小就有。眼睛里还有一块呢。我孩子说这猫不容易丢。”
顾舒愉记起了自己的手第一次碰到那瘦弱小身体的情景。
那个时候小猫才断奶不久，大猫还很防备她。
顾舒愉只能远远蹲着，眼巴巴地看着小猫和大猫在一起。
等她打算站起来打算按时回家的时候，她看到猫窝里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起身。
小白猫的身体明显比其他的猫瘦小一圈，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走出猫窝的时候还跌了一跤。
顾舒愉都以为大猫要把它叼进猫窝了，回过神却看到小猫已经蹲在了自己脚下。
平时从来没学过抱猫技巧，顾舒愉把手背和地面贴着，摊开手心让小猫的爪子站了上来。
小猫小小一只趴在顾舒愉的手上，透过薄薄的新生的皮肤，扑通扑通的心跳犹如擂鼓一样，震动从手掌传递。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摸上小猫肚皮，顾舒愉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顾舒愉低声喃喃。
从奶奶家出来，顾舒愉就一直低着头，似乎地面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黎礼安停下脚步，伸手把即将要撞墙的人拉住。
风一阵吹过来，顾舒愉揉了揉眼睛，抬眼看黎礼安。
“谢谢。”顾舒愉说完又补充，“带我来看白雪。”
“你以前叫它开心。”
“它眼睛里的胎记像是一个心。”顾舒愉解释了一下，声音又哑了一些。
好像是风大了，顾舒愉的眼睛里涩涩的，她低下头避开风说：“我一直以为它不在了。我也快不记得它了。”
人的五感是可以记录情绪的，顾舒愉只记得当时听到小猫“死亡”消息的痛感和伤心。
以至于那存留在记忆里的痛苦和伤心显露出来，那种体验依然是深刻的。
顾舒愉的眼泪突然掉了下去，砸在地面上炸成一朵花。
曾经最后一场大哭是为了“去世”的小猫，从那之后顾舒愉就捂住了眼泪，也捂住了自己的感情。
泪水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地上砸，好像冰雪被解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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