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这魔头哭了?
真哭了?!!!
要说满窟的红衣美人,鲜花嫩柳,千娇百媚,这白衣魔皇却也是少年纤纤美貌,浓睫如墨柳交合,面似冷瓷含光,泣珠之时,额心美人尖那把小碎银月就水冷冷地响着,从那墨柳梢儿坠下雪珠串,细银线,万篇的清词丽句也抵不过这一刹的娇面芙蓉。
虽然是一支娇滴滴的毒芙蓉。
练星含的魔魂已经在碑内疯狂撒泼尖叫。
‘她敢嘲笑我没有?!大母我定要将这家伙扒皮抽筋碎尸万段永生永世如堕阎罗!!!’
魔臣们也是能听到那咸鱼直播间的心声,经历过各种奇葩系统跟攻略者之后,他们早就将不动声色练到炉火炖青。
他们纷纷熟练安抚发疯大皇。
‘吾皇,不要着急,日后肯定会有的!’
‘是啊,我们已经在您的旧衣饰品都浸上了鸳鸯交颈香,天长地久浸染着,由不得那小蛇皇不动心!’
‘就是,在勾引这方面,我们魔族才是老祖宗!’
练星含被他们渐渐劝慰住了,泪痕仍在双颊颤着,好不娇弱可怜,但那一双漆黑魔瞳却沾染了怨毒,冷冷锁定那咸鱼直播间。
他可不玩什么魔主暴君改邪归正的戏码,也不想知道这咸鱼多有趣多有意思,若不是元幼平要开启诸天猎杀战场,他连看咸鱼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等把这些攻略者都抓齐了,他就一锅炖烂,看这群攻略者还敢不敢仗着心声就对他恶心意淫!
咸鱼攻略者莫名感觉骨缝发寒,生生打了个喷嚏。
而在另一边,黎危潮带领剑派,驻守人世界,他们单杀单攻都极为出色,正追杀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漏网之鱼。
追着追着,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师尊,这些异界者好像极为擅长攻略。”
不如就控制几个最厉害的,放到情敌的身边,能攻陷一个是一个!
剑圣师尊瞬间就领会他的意思,厉喝道,“不许想!也不准做!我剑道可斩敌通天,断不做这等小人陷害之事!”
黎危潮气愤不已,猫瞳都亮成灿亮的白泡儿,“师尊,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那群大小畜生,天天把金骋萝盯得那么紧,就这么一块小肉舔来舔去的,皮儿都能被他们舔穿,最后能落到我跟师哥手中的又有多少?”
“师哥是先到的,那也就罢了,我愿意退让一步,那些家伙又凭什么?!”
剑圣师尊:“……”
他改天是不是得走一趟魔宫,向那块碑问问,都是怎么带孩子的?祂家那个跟他这边的难缠劲儿简直一模一样的!
这弟子要疯,他当师尊的也快要疯了!
比起风起云涌的魔窟与人世,妖域却平静得很。
他们是截杀的主力,也是审问的主盘。从幽冥间世代起,这群惑妖就将情报卷得要生要死,如今那更是不例外,抽丝剥茧,层层剖杀,那细致残忍的审问流程让前来送料的魔窟尊者都头皮发麻,甘拜下风。
在他们浮世小狱宫里,异世者可能只是承受一两刻的搜魂痛楚,但在妖域的梦仙台上,那是要浸润百日千日的煎熬!
到最后魂身分离,彻底分裂成另一个人,本人被替换一切,却没有任何知觉!
何其可怖的换魂!
听说这次还是那妖狐永劫亲自下场拷问,怨煞浓得天穹发乌,惹得那八万春山桃花一夜尽落。
阴萝就是踏着满地碎花来的,语气很不耐烦。
“你说你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我?非要我亲自来,到底是什么?”
姑奶奶最近脾气暴躁得很,六十万玩家首批降临,纵然四界做了准备,仍有一些阳奉阴违不以为然的小贱货,给她撕开口子,惹了不少纰漏!
从第一夜天门狩猎到这八十八夜,四界捕杀了大半,仍有小半流到各地躲藏起来。
先前不重视异界穿越者的后患也开始显露出来,他们似孢子一样,密密麻麻扎根在八荒九海,根系错综复杂,从亲到族,从族到宗,再从宗到域,四方暗潮不断涌动,阻拦她的清除行动。
这次猎杀泄露风声后,异界穿越者也人人自危起来。
哪怕他们已经在本界生存百年千年,天然的利益与同源的亲近,仍旧让他们倾向于玩家阵营,很快就联合起来,在她的眼皮底下疯狂搞事。
劫持尊者,盗窃至宝,屠杀圣地,甚至有些凡间村落也没放过,一桩一件都在向她示威!
要阴萝怎么说呢?
这群外来者真是端碗吃饭,放碗骂娘,感情吃的不是自己养出来的玩意儿,那糟蹋起来当真不心疼!
只不过他们狠,阴萝更狠,她如今正神再度归位,居住在万劫神天,金阙天刚为她修筑好,她就摆满了反叛者的天灯,从千盏到万盏,她日日点,夜夜燃,阴煞重得冥京二十四宫都不敢靠近!
灯火血浮屠,猩红遍神阙!
因而祖宗姑奶奶行走在外,诸道惧之避之,得了个末狩阴帝的重煞名声。
“蛇宝来了。”
还是那一袭艳灼灼的红衣,还是那一捧冷雪雪的白狸毛,颈眼间扣了一对金蓝鸳鸯眼儿,锁骨皙白细光闪烁。妖狐在湿漓漓的雾气中朝她走来,怀里还揽着一小把沙地花棒,“新一年的万妖祭要来了,我陪你去祭花好吗?”
阴萝随手翻掉了那一把沾露花捧,眼尾戾气勃发,“容雪诗,我神行万里赶来,你敢拿一把破花耍我?!”
“花……花掉了……”
妖狐却仿佛遇到了此生最恐惧之事,如同火山融雪,潮海覆月,狐瞳那一条细缝渗出血来,整具修长高挑的身躯也在打着冷颤摆子。
那一张清纯俊美的美人面长出了茸毛,刹那之间退化成了一颗红艳艳的狐狸头,从那喉咙发出孩童般的稚嫩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