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门外苍老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催促道。
萧扶清放下手中的包裹,前去开门。
是张公公!
“公公。”萧扶清的脸上没有被打扰的恼怒,而是温声道,“公公有什么事吗?”
张公公从袖中取出身上仅有的碎银和银票,眼眶红红的:“公子此去怕是很久都不回来了,老奴是太监出不了宫也帮不上您什么忙,这些东西你还是拿着吧。”
他见萧扶清要拒绝,立马握住萧扶清的手腕把碎银和银票放入萧扶清手中,态度强硬:“公子您就拿着,这些东西老奴用不上。”
“多谢公公。”萧扶清自认为自己是冷情冷心之人,重生回来后更不会动恻隐之念。
谁承想张公公会这么做呢?
“公公莫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萧扶清向来是不愿意和旁人多说话的。
张公公点点头,笑道:“公子老奴看你能平安健康就心满意足了。”
他来丰国也有四五年了,起初他期盼自己能够回到金临,随着年岁渐长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回不去了。
其中的原因有太多太多。
年老不能回归故土,他心里是遗憾的像是扎了一根刺,痛得不行。
不管未来怎样,萧扶清是最有可能回金临的人,他是金临质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被接回去。
“公公你自己保重。”萧扶清头一次握住张公公的手,郑重其事。
张公公点点头说话间已经潸然泪下。
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萧扶清收拾好东西后就去了国子监。
皇宫离国子监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萧扶清走之前就已经换上了国子监发的制服。
制服是竹青色,衣摆和袖子上都绣着祥云纹边,不算太难看。
至少宋昭音是这么认为的。
萧扶清的衣服都是暗色,陡然间换上了亮色,就像是换了个人。
国子监来来往往的学生非常多,大部分学生基本上来自钟鸣鼎食之家,还有小部分来自寒门。
进入国子监后人人平等,这是祭酒的规定。
一些人私下可不这么认为,所以国子监等级分化严重。
萧扶清进入国子监后寻找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而且国子监的房间比冷宫的房间还要大还要空旷。
难怪萧扶清想要进国子监呢。宋昭音心想。
床上的被子是新换的,文具什么的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人一间房!
宋昭音确定了周围没人,就从玉佩里出来晒太阳。
桌上倾洒下来的阳光驱散了秋日的凉,宋昭音懒懒散散地趴在桌子上。
萧扶清瞥了一眼,没管宋昭音在干什么,声音线低沉、清冷:“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前堂看看。”
宋昭音轻应了一声,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陷入了沉睡。
萧扶清出门并把门锁上。
前堂是学院。
萧扶清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前往书堂。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此时还没有开课,安顿好的人闲下来就在国子监四处游荡。
“萧、萧公子?”
萧扶清循着声音望去,是东华质子。 东华质子手执一把扇子,见萧扶清一身国子监制服心中了然,他拉住萧扶清的衣袖将他拽到游廊的亭中,四下张望,低声道:“萧公子真巧能在这里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