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说他们,偏偏揪着我李唐皇室不放呢?”
“嘶……”
法琳和尚脸色一变。
光秃秃的额头泌出冷汗。
太棘手了!这些问题,他竟一个都回答不出来,好不容易说一个,便是错的。
“大师啊,您不能认死理。”
房俊叹了口气,说道:“赐姓之下,大批汉化的鲜卑人和原有的汉人又开始鲜卑化,名姓更替频繁,不是死抠古籍能区分清楚的……”
小结完后,房俊再度开口:
“您刚才还说——陛下之李,斯即其苗,非柱下陇西之流也……”
“敢问大师,何为‘柱下陇西’?”
法琳下意识的回答:“当然是八柱国!”
“您也知道是八柱国?!”
房俊盯着对方,猛地提高声音:“柱下,指的就是先祖李虎,在西魏时踞八柱国之高位的史实!”
“倘若您连这一基本史实都不承认,还谈什么追究李唐的宗源!”
法琳和尚沉默了。
他本以为,在辩论里夹点私货,无人可以顾及。
....不知不觉间,影响他人的判断,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想法,是佛门通用的手段。
谁知房俊连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把字眼扣的死死的。
“他娘的!”
“二百多问答啊!”
一旁的苏定方都傻了。
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心说刚才房二郎不是在和我聊天?
这么多问题他是怎么记住的?
……
一片寂静中。
房俊的话朗朗响起:
“关于李唐先世的族属,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先祖熙、天锡、虎、昺的茔墓,都是按照汉人旧制!”
“而这些陵寝之造,都是在我大唐建政之前!”
“先祖熙及妻张氏皆汉人,其子天赐及妻贾氏亦皆汉人,其子虎及妻梁氏亦皆汉姓!”
说着,房俊看着法琳,质问道:
“大师,你说李唐是胡人,难道胡人也会遵守这些习俗?陵墓这么严肃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证明李唐的汉族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