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已经习惯了整个流程,语气毫无生气,充斥着被反复折磨提问的厌倦。
“那栋房子里住着的姓常,我们都叫他常皮子,前两天死的,他有个媳妇,精神不太正常,比常皮子早死几年。
“他们家一共五口人,常皮子和他媳妇、俩孩子、常皮子他爹。年纪大?的都死了,那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好几年前出门闯荡,再也没回来?过。”
洛茨:“为?什么要往他们家扔石头垃圾?”
老人:“因为我们觉得是他把病带来?的,他是第?一个长病的人,没过几天就死了,接着村里其他人也开始得病,甚至传到了邻村。我们觉得他晦气。”
茶杯倾斜着在桌子上旋转一圈,杯底与桌面?不断碰撞,一只手将它按停。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两个月前。”
“谁照顾他?”
有人站起身?来?,脚步声在房间里不远不近地回荡。
哒,哒,哒。
一段貌似不经意的口哨悠扬着传入人耳,老人手指痉挛着蜷缩起来?,但仍然能应答。
“没有人。他家里人都死绝了。”
茶杯再次开始转动,像陀螺被不停鞭打?。
筷子被随手扔在桌子上。
洛茨:“你们怎么发现他死的?”
老人:“他欠钱不还,有人拆他家房门让他还钱,进去以后才发现他死了。”
洛茨:“他的妻子长什么样子?”
“……”
沉默。
窗外刮起一阵风,破开的篷布在风中哗啦啦地响,洛茨站在窗口,毫不意外老人的抗拒。
“这已经是我第?四次问?你了,老太太。”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头都没回一下,“你已经配合我三次了,干嘛要在第?四次的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老人浑身?颤抖一下。
“再来?一次。他的妻子长什么样?”
老人屈服了:“……短发,很瘦,疯疯癫癫的。”
“还有吗?”
“没、没有了,她是个神经病,常皮子不让她出门,关在家里。”
“怎么关?”
“就是用门锁着,街坊邻居有时候能听到她又哭又嚷地拍门。”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