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题拉回来：“那看来吴老太爷也不是想把他儿子火化。”</p>
“应该不是，”霍长鹤想到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吴家大房夫妇生前被苛待，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做过什么，现在人死了，他愧疚难受？”</p>
颜如玉拧眉：“是有这种可能，也说得通，但是，你从他脸上看出伤心难过愧疚了吗？”</p>
霍长鹤仔细回想：“这倒没有，他木愣愣，直勾勾，但是眼神里倒没有伤心难过，而是……”</p>
颜如玉缓缓道：“紧张、期待。”</p>
“期待”一词一出，两人都有点汗毛倒竖，对视一眼。</p>
当时都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哪里怪，都没想到，现在被颜如玉一词点破，立时又都觉得，确实是这种感受。</p>
他在期待什么？</p>
“还有，那么多尸首，他伤心难过，痛哭，但没有往回领，甚至都没有提这个要求，但当知道吴老大死的时候，执意要带回尸首。”</p>
“确实，他有权力带回，但总感觉和他对待别人的尸首不同。”</p>
霍长鹤道：“不如这样，明日一早……”</p>
他轻声嘀咕几句，颜如玉听着连连点头。</p>
“好，此计甚妙。”</p>
霍长鹤温热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好了，现在，睡觉，不要再想了。”</p>
颜如玉忍住笑：“好，睡觉。”</p>
霍长鹤拉着她的手：“一起睡，我要进空间去看看，正好也能验证你是否睡着了。”</p>
颜如玉：“……行。”</p>
……</p>
吴府书房内。</p>
蜡烛烧得旺，烟雾越来越浓，把吴老大的尸首笼罩其中。</p>
吴老太爷抿抿唇，眼睛不眨地盯着。</p>
忽然，他一下子站起来，脸上如同癫狂，压着喉咙笑几声。</p>
他刚要上前，忽然颈后一痛，眼前发黑，晕倒在地。</p>
金铤把吃了一半的红果子揣怀里，看看吴老大的尸首，又飞身出去。</p>
晚上是蜂哨和赵严的盯班儿，俩人在后门角落里的马车里。</p>
车里挺暖和，还有醒神的茶，从车窗里往外看，什么事也不耽误。</p>
正瞧着，金铤来了，抓住赵严的后脖领子就往外拖。</p>
赵严刚到王府不久，金铤平时神出鬼没，一共也没见过他两回，现在被他这一拖，吓得半死。</p>
蜂哨对金铤相对熟悉，因为经常听银锭说，和金铤比较，贝贝也再三提醒过他，坨坨哥本事大好脾气爱说笑，金铤可不一样，金铤本事大脾气差不爱说话。</p>
现在一见金铤，蜂哨也魂儿飞一下，又赶紧回神。</p>
“金……金大哥，有话好说，他哪里得罪了您？”</p>
金铤不看他，盯着赵严道：“看东西。”</p>
赵严：“？？”看什么东西？</p>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