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怎么不去给人做妾？</p>
林来堂急了。</p>
他看眼大妹又看眼小妹，像是有些生气：“你们管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怎么能撂挑子不管了？”</p>
说完，还给刘氏疯狂使眼色。</p>
林蘅：……她这个爹到底会不会说话？</p>
听这话的意思。</p>
林大姑小姑这些年是没少掺和他们家的事情？</p>
寻常兄弟姐妹，偶尔伸把手也能理解。</p>
但出嫁的女儿，管娘家的闲事，不管在哪个年代好像都惹人厌吧？</p>
林大姑林小姑难道不知道这些吗？</p>
林蘅的眉头不自觉挤巴起来。</p>
接受到丈夫的信号，刘氏一脸焦急安抚道：“他大姑，他小姑。</p>
大珩是你们最疼爱的侄子，你们从小看着他长大，不能不管他啊？”</p>
刘氏的破锣嗓音说出哀求的话，简直折磨耳朵。</p>
林大姑林小姑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p>
“大嫂，你不能逼我们呀，我们都已经嫁人多少年了。”</p>
刘氏还想找补。</p>
却见将掐死的头虱一把散在地上的林小姑又道：“往日里，我们帮的还少吗？”</p>
刘氏讷讷的不说话。</p>
她知道，大姑小姑每年给家里、给大珩花不少钱，她身为大嫂实在不能说什么。</p>
可家里这副样子，她实在没有办法。</p>
刘氏擤着流出的清鼻涕，在一旁的柴禾上抹完，转头一脸希冀看着林大姑。</p>
林大姑嘴角直抽抽。</p>
嗫嚅半天，她再次长叹一口气，嘴巴朝跪在院外的林三丫努了努：“大嫂，真不是我们不帮。</p>
你知道的，我们也难。</p>
我家几个男娃都大了，我和他姑父也没有闺女。</p>
将来娶媳妇，说不得我们也要掉一层皮的。</p>
而你，好歹还有三个闺女。”</p>
接收到林大姑的眼神示意，刘氏眼前一亮。</p>
“哦，对。”</p>
她鼓囊一句，朝门口认命跪着剁猪草的三丫喊道：“三丫，快去看看，你大姐和二姐怎么还没回来？</p>
我托人给他们都带了话。</p>
两个死妮子，在外面是一点也不顾着家里。”刘氏骂骂咧咧抱怨着。</p>
“是”。</p>
林三丫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罪人。</p>
她整个人虽然麻木着，也抱着给弟弟抵命的想法。</p>
可人都是习惯的产物。</p>
习惯仍然驱使着她去服从家人的一切吩咐。</p>
没一会儿。</p>
林三丫带着双眼红肿的林大丫进屋。</p>
林大丫嫁给隔壁周家村的猎户周熊，是给周熊的两个孩子当后娘。</p>
后娘难当。</p>
周熊脸上还有一道被狼爪子扒过的伤口，相貌有些影响，却也知道偶尔心疼一下媳妇。</p>
只是，对于林大丫没完没了补贴娘家，周熊颇有微词。</p>
林大丫也为难。</p>
她娘三天两头让人带话给她：</p>
“你爷病的厉害，大半年没吃上肉想的慌，你也不想着让女婿打几只野鸡送回来。”</p>
“大丫啊，你咋恁心狠，我们一家在家连盐都吃不上，你在周家天天过好日子，不知道送点孝敬钱回来吗？”</p>
……</p>
林大丫听来人绘声绘色说着她娘的苦楚。</p>
忍气吞声带着东西回娘家。</p>
而她带回来的野鸡，大多进了弟弟的肚子。</p>
偶尔贴补的几十大钱，也时不时被弟弟摸走。</p>
三下两下的，钱就花个干净。</p>
林大丫没办法。</p>
一边是不停诉苦的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爷爷、和阿奶偶尔的一句夸赞‘还是咱大丫靠得住’。</p>
一边是丈夫偶尔的一句呵斥。</p>
林大丫把委屈往肚子里咽。</p>
自己省吃俭用，才偶尔再匀出十几个大钱给刘氏。</p>
“奶、爹、娘，大姑小姑，弟弟可好些了？”</p>
林蘅听着声音，透过竹竿撑起的木窗户看过去。</p>
只见院内几米开外。</p>
立着一道瘦得竹竿似的身影。</p>
那身影约莫一米六左右，也是灰扑扑的短褐长裤。</p>
这就是原身的大姐么?</p>
林蘅口中呢喃着。</p> 趁一家人没有注意，她往窗户前站近些，眯着眼睛才看清楚林大丫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