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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78(2 / 2)

林云忍见平三的手里竟然刺破血肉伸出这么个东西,吓得紧紧地背贴在墙壁上,也顾不得手上的灼伤了,大气都不敢喘。迷芽和康姻哪见过这场面,吓得立刻转身就逃,迷芽将康姻一把往后扯,骂道:“肥婆!别挡我路!”

那康姻被扯得摔在地上,但她没有站起,而是如同青蛙一般往前一扑,抱着迷芽的腿,两人一同跌倒在地上。康姻也怒骂道:“你敢不管我?那就一起死!”两人身下都压了康郡刚才撒出的粉末,这一下又痛地在地上打滚起来,扭曲仿佛面包虫一般。

平三心里不禁冷笑起来,“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他走上前,迷芽见平三此刻脸色沉得可怕,满脸尽是杀气,不禁惊恐地喊道:“你不是要杀我吧?你不能杀我,我是女生!”

“你今天就是畜生我都杀定你了!”平三忍无可忍,跳上前——林云忍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着平三的腰。虽然林云忍此刻害怕得紧闭着眼,但还是大喊道:“平三不要啊!你不能杀人的!”

别在林云忍腰上的喇叭突然裂开,扎得平三后背生疼。他这才问起:“云忍,这是什么?你的异物?”

“啊,这是.....糟了!”林云忍手忙脚乱地拿起那个喇叭,平三便道:“刚才摔坏了?”

“不是啊,这是、这是带我的小将狗哥让我去送给康副将的,这东西有两个,一个被狗哥挂在校场,一个要我拿去给康副将。只要在这个喇叭上说话,整个校场的人都能听到。”

平三“哦”了一声,又道:“所以我刚才的猜想全都被校场上练武的老哥们听见了?”

“是......是的。”林云忍这次彻底被吓得脚软了,险些跌坐下去,平三干脆转身把他公主抱了起来,笑道:“你怕什么?你觉得那群老哥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被康副将毁了,你觉得他们是来找你还是来找我啊?”

趴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依旧在哭天抢地,但平三却一脸轻松。他走出监管室,见练功房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大声嚷嚷着什么。其中一个人吆喝了一声,所有人便都冲了出去,整个练功房一下子只剩下平三和林云忍,还有在地上两个滚来滚去的女人。

平三将林云忍扶好站在地上,劝慰道:“赶快去用水冲洗伤口,然后去找大夫看看。”

林云忍点点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迷芽、康姻、周晨、康郡,问道:“这些人......怎么办呢?”他看着平三有些可怕的神色,不无担忧地问道:“你、你不会是想杀了他们吧?你不会这样吧?”

平三冷冷地答道:“这两个女人刚才的话你已经听见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

林云忍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可是、可是我、我万一——”

见他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清楚,平三便轻轻将他往外推了几步,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林云忍便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平三先走向迷芽和康姻,再次伸出手里的荆棘剑,荆棘剑尖贴着地面划出一道道火花。

迷芽和康姻紧紧地抱在一起,康姻哭道:“师兄!师兄,你要是敢动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平三皮笑肉不笑道:“康家算什么?芦芦王族追杀我的时候我都没怕过。城隍庙,黑栗村,花蝠子,鬼头雕,翡翠会,黑峰王将,相比之下你们康家算个屁!”

迷芽张大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上了。

她现在后悔了,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而是因为自己要被杀了。

既然我在这规则里玩不过你,那我就不和你玩了。

我承认你很会利用规则,所以我傻了才用短处碰你长处。

走好。

平三将她俩变成了松鼠鳜鱼。周晨和康郡似乎因为积灰粉没有及时处理,而且烧到要害,在之前就已经气绝了。

康副将神的办公室已经被愤怒的将神门弟子所包围,几个忠心的康家人还有他的门生正拼死挡在门外,阻拦者愤怒的人们。

齐格山河申凉猴正在远处的空地上观望着这一幕。齐格山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真没想到师弟的胆子竟然如此大,为了自家的权势,不惜毁将神门的根基,这些年也不知葬送了多少好苗子啊。”

申凉猴冷笑道:“我说怎么这么多年,咱不说最优秀的雷将神门吧,就说隔壁的火将神门,那每一期的人才是真的让人羡慕啊。可怎么我们阴将神门就这么拉跨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我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小天位!”

他怒吼道:“(消音)康家人,我这么多年的修行都被你们毁了,毁了!我作为一个修炼者,形元的修炼就这样到头了,到头了啊!”

齐格山知道作为一个修炼者,得知自己的修炼生涯就此中断,是何等巨大的打击。此刻申凉猴没有率先上前将康副将神杀了,已经是格外冷静了。

他将手搭在愤怒异常的申凉猴肩上,道:“猴老弟,冷静一些。这件事好不容易起了头,我也绝不会让它轻易平息。我们去找那个平三吧。”

申凉猴眉毛一斜,阴阳怪气道:“怎,你要去封口?”

“猴老弟真会说笑,我要保他,这样才能将那些不中用的康家人彻底赶出将神门。”

申凉猴指着人山人海的副将神居所,问道:“那这个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齐格山展眉远望,看起来神情十分轻松,“将神门上下被欺瞒了那么久,这团火气总该要发出来,康副将神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有什么好阻止的?”

将神居的大门已经被冲破,愤怒的将神门弟子——非康家人们全部涌向康副将神所在的办公室,康副将神打开办公室大门,在自家人和门生的掩护下,对外面的人群大骂道:“你们这是反了!我要把你们全开除出将神门!”

将神门人纷纷不平道:“凭什么!”“你胡作非为,你是将神门最大的蛀虫!”“你毁了我的修炼,我要你赔!”“我要为兄弟们讨回公道!”

康副将神气急败坏,转身回办公室,抓起一个沉重的把玩用的石球朝人群中砸了过去。人群顿时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他的门生和老乡组成的掩护圈迅速被冲破,将神门的弟子们冲上来对他一阵痛打,他忙运转形元来招架——但是多年坐居办公室,早已让他的身手退化得不成模样,尽管以他小天位的形元,要强过这里的所有人,但只是延长了他挨揍的时间,在密密麻麻的拳脚中他根本做不到还手。

康副将消耗了一大半的形元,终于挣脱了出来。他赶忙沿着走廊跑到齐格山的办公室,但里面空无一人。他和几个自家人锁上门,焦急地在房间里走着,他猛然发现齐格山的房间竟然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房间门是唯一的出入口,便急躁地冲那几个一直跟着他的自家人怒吼着发脾气。

房门很快传来了击打声,虽然将神居的房门材料特殊,比起普通的石头要更坚固一些,但架不住如此多的中星位暴怒之下的狂轰滥炸,很快就被踹开了。几个将神门弟子将康副将神拖了出来——他此刻已经吓得直哆嗦,即便还有形元,在如此害怕的情形下已然发挥不出几成实力了。

但是康副将神在阴将神门飞扬跋扈多年,此刻仍在嘴硬:“我要把你们全都赶回去,开除出将神门!我要这里全是我自家人!”

将神门弟子们见事已至此,康副将神竟然没有半分悔意,反而依旧高高在上,不禁更加愤慨,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喊道:

“将神门不是你家的,将神门是天下人的!”

“我们可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们,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修炼,为什么!”

“我一直刻苦修炼,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努力我的坚持成为笑话!为什么!”

“你是将神门的耻辱!”

愤怒的将神门弟子们轮番上前,将自己这些年被欺压的怒火宣泄在他身上,将这些年遭遇的委屈一并返还给他。

大约几个时辰后,城隍庙派来的人也来到了暗夜林,当先的门神大喊道:“都住手,全都住手!我们要救副将神大人!你们以下犯上的事之后再追究!”

一个兔族青年怒喝道:“凭什么,我们被康副将神滥用权责,欺压侮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这个姓康的凭什么就比我们高贵,凭什么就他受不得委屈!”

“好!说的好!”人们纷纷喝彩起来。

门神在城隍庙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哪里想到这些愤怒的将神门弟子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他下意识得想强攻,但这些将神门弟子本就是各地杰出的修炼者,虽然因为康副将神下毒而导致修炼止步,可也不是他和区区几个鬼差就能强攻下来的。

更何况他们此刻愤怒异常,人数极多,将整个将神居包围得水泄不通。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绝对是将神门成立以来死得最憋屈的副将神了。

将神门弟子们纷纷对着他的尸体唾骂道:“好死!”“活该!”“不值得同情!”

血污结晶已经被骆奎炼制成一个通红的透明宝珠。

骆奎握着这宝珠,望着远处攒动的人群,对站在两边的平三和赤辽感叹道:“何等旺盛的生命力啊,我觉得我现在喜欢上这里了。”

平三也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面:“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大。也许在这里,天报是存在的......”他转向骆奎,问道:“前辈,您说——龙神真的存在吗?”

骆奎摇着头,语重心长道:“不论龙神在不在,我所做的,无非是让自己心安。”他看着手上的宝珠,似乎陷入了回忆:“老师啊,您......会原谅我吗?”

平三接着说道:“老前辈,既然您已经拿到血污结晶了,现在,您是要离开这里了吗?我和赤辽想和您一起去。”

骆奎哈哈笑了起来,道:“请便,老头子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过来吧,我送你们一个东西。”

他伸出另一只拳头,握在平三面前。平三便伸出手放在他的拳头下,结果了那东西——触感非常渗人,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拇趾。

平三并没有觉得这有多可怕,他看了看这个拇趾,问道:“前辈,这是什么?”

“一件法器......用藏骨堂的材料炼成的。将它带在身上,足以让你健步如飞,让你在刀山火海都如履平地。”

平三勉强笑了起来,对骆奎行礼道:“多谢前辈!这个......不会还有收钱吧?”

“哈哈哈,当然不用咯。除了这个法器,我还想再给你一样东西......你先把那荆棘剑展示出来。”

平三照做了,骆奎小心地抚摸着荆棘剑,道:“我曾经听老师讲起过......由荆棘之子的图腾具现而来的法器,饱含了那位王子一生的忏悔和罪孽,它贯穿了那位王子的心,如今握在你手中,想来也是冥冥中希望你能够为它提供忏悔和罪孽。这把剑能够将对方的罪孽放大并转化为业力收入剑中,在这把剑下倒下的人越多,它的威力就越强......也许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住这把剑上的如山罪孽,反过来为这把剑所驱使......”

平三忙问道:“那该怎么办啊?”

骆奎缓缓道:“既然业力能被吸收,就能被释放。我教你一个使用业力的法子——‘沸血决’。使用此术,业力会随着你的血液一同渗出体外,触碰之人皆会为业力所伤。”他突然伸手抓住平三的后脑勺,将其一把拉了过来,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沸血决的法门便就此涌入了平三的脑海里。平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道:“那这样,我以后就得叫前辈老师了。”

骆奎干笑了一声,道:“倒也不必,‘老师’两个字未免过于沉重了......再说,我只是传你异术,并未教导你为人之道,不算你的老师。”

他长叹了一声,似乎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又复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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