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所以贾少爷，林少爷，昨晚和那位小姐？”小高随着乔伊回到了上海歌舞厅门口。</p>
大堂经理看到她去而复返忙迎了上来，“乔小姐，可是瞧见了那人的真面目？”</p>
乔伊忙摇头，又干咳了两声，“林先生他没事吧？”</p>
乔伊默然听完，也没多余的话，转身随着小高就离开了。</p>
白蔷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大草坪上，她怒气冲冲跑进屋子，贾平直正悠闲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手边的咖啡冒着热气。</p>
“林少爷，既然如此厌弃我，又何必亲自过去救我？”她说着又大步进了屋子。</p>
贾平直将杯子啪一声放在桌面上，“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敢在这里讲风凉话，若不是何应元让我护着你，你以为我会去救你？”</p>
白蔷喝了两口咖啡，又拍手笑道，“若不是因为这件事，那就是因为乔小姐抓到你的小辫子了？”</p>
贾平直站起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径直丢在门外，“你这个女人，还不配用我使过的杯子！”</p>
白蔷嘴角弯了弯，眼底笑意凝住，挪着身子坐到他对面。</p>
白蔷一愣，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意，看着贾平直决绝的背影，不由得同样是一阵嗤笑，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嘴里说得好听罢了。</p>
孔家大门紧闭着，白蔷从胡同里下了车一敲门，里面就从里面开了。</p>
她瞧见孔子健不由诧异，这个时辰就算是药效提前过了，难道不应该去警察厅里了，怎么会在家里？</p>
孔子健没正眼瞧她，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先坐下！”</p>
白蔷再次笑着往他身上去，却扑了个空，身子半晌站稳，楼梯后面她扥心腹忙不住给她使了个眼色。</p>
白蔷对着她点了三次头，回身脸上又挂满了笑容，“将军今日里醒的这么早？我今日大早心口有点疼，就去了医院。”</p>
“去医院，还是去见野男人，”他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这次看来是来真的了。</p>
白蔷往旁边瞧了一眼，“难道是菁儿那个臭丫头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您千万不能相信她，她和我在剧院的时候就因为角色的事情结下了梁子。”</p>
森林闻言转身大哭起来。</p>
丫头将茶水端了上来，又款款退了下去。</p>
森林心一横，这样的日子她也已经厌倦了，都说男人的心就像五月的天气，这个男人尤其善变，见到年轻小姑娘一下子就把持不住。</p>
“既然警长您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若是待会您看到我是无辜的，您也得答应我一件事。”</p>
孔子健吹了吹胡子，他仔细看过她走路的身姿，这样子若是还没事，断断没有那个道理，他待会要决断是，要不要杀了她。</p>
一个被他从牢里救回来的女子，最近实在太不听话了。</p>
孔子健双目圆瞪看着她，气的一个字说不出来。</p>
“没错，你女儿就是我送进烟柳巷里去的，她千不该万不该有你这个好爹爹。”白蔷一脚踢开他，又从他腰间拔出勃朗宁摔出老远，“到了这时候，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呢？老东西！你以为我这么些日子什么都没发现？”</p>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得，好死！”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整个人彻底没了气息。</p>
丫头从外面进来，看到死人吓得忙捂住嘴巴，“太太，外面都是老爷的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p>
白蔷瞪了她一眼，“怕什么，总会有办法的。”</p>
她坐到对面，又看着茶杯，“这个杯子拿去洗干净了，再倒杯茶过来。”</p>
“是是，太太稍等一下。”丫头说罢忙又跑下去，只是一会儿就端着茶杯蹑手蹑脚进来，“管家还守在门口，方才吵嚷着要进来呢！”</p>
“进来，进来刚好，我连他一块解决了。”白蔷说着大口喝了口茶，垂着脑袋自顾念道，“这时候，那个人也该来了。”</p>
“太太说的是谁？”</p>
“自然是应该过来的人。”</p>
她话音未落，管家已经敲了敲门，“老爷太太，外头菁儿小姐求见，要不要见？”</p>
“见，当然要见，你赶紧将她请进来。”白蔷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又一阵急促的通传声，“太太，白二爷过来了，有急事求见老爷。”</p>
白蔷忖度着时辰，“让二爷在院子庭中喝口茶，先请菁儿小姐进屋里来。”</p>
菁儿如今算是剧院里的当家花旦，她长相并不是那种叫人一见倾心的美，可是这两年积攒了不少人气，兼有孔子健力捧，一时倒是风头无二。</p>
森林看她走路婀娜摇曳，身上穿着件亮红色绣花旗袍，嘴唇抹的比胭脂还要红，抢了她的戏份不说，如今竟然撺掇孔子健杀她，倒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p>
她推门进了屋子，只觉得一股清冷之气扑面而来，四面窗纱紧闭，阳光射不进来，大白天里头倒是昏暗无比。</p>
外头，丫头立刻将门关上。</p>
她回过头刚一抬脚，就听到女子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既然来了，怎么又急着要走？”</p>
菁儿屏气又往里间去，昨日里孔子健与她说过今日要将这个女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p>
她往里头探进去半个脑袋，没见到孔子健的身影，看到是森林倒也没有太吃惊，只是微微用手掩面，“森小姐，原来白蔷就是你。”</p>
她声音又尖又细，走近了坐在她对面，伸手急忙忙要开窗子。</p>
森林拦住她，“是我又如何？”</p>
“我早就知道，当然是恭喜你呀！”菁儿手帕掩面笑了笑，眼神四下里打量一圈，始终不见孔子健的身影。</p>
“你找什么呢？”</p>
“倒是不知道孔太太将孔藏到了哪里？昨日里说好请我喝茶，迟迟没过去，我才免不得厚脸皮上门来。”</p>
“喝茶？”白蔷嗤笑了一声，将桌面的茶水往她面前一推，“他恐怕没法请你了，这茶，我替他请你倒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