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p>
林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们两人现在立刻当着你爹的面发誓，以后不再冤冤相报，否则我即刻杀了你们。”</p>
“快发誓！”</p>
“我发誓这辈子不找林家人报仇，否则就让我爹死不瞑目。”贾平远说罢深深勾着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从其中缓过来。</p>
“我发誓这辈子不找林家人报仇，否则就让我爹死不瞑目。”贾平直随后也一并发誓。</p>
贾平远坐在椅子上，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我不用发誓了吧？”</p>
老爷子笑笑，看着他脸上露出来几分和气，“你若是给我做孙子倒是极好的，现在就由你来为你祖父报仇雪恨吧！”</p>
贾平远心里咯噔一声，这个老爷子果然——狡猾至极。</p>
贾逸却不等他出手先一步扣动了扳机，瞬间脑浆四溅，明心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先一步用蔓布挡在了两人跟前。</p>
“老爷，少爷，我们该走了。”</p>
贾逸点点头，拉着林子熙出了房间。</p>
出门一时半夜，更深露重。</p>
林子熙看着远处灯火阑珊，越发觉得身侧凄冷无比。</p>
“祖父，您来这里就是为了带我看这出戏？这些年您倒也安奈地住。”</p>
“不是我忍耐性好，我一直都在等你出手，可是你一次次令我失望，最后我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总算结果不至于太坏。”</p>
“在您眼中就只有结果。”</p>
“是，成王败寇，本就是这个道理。”老爷子气冲冲说完又回头盯住他，“乔伊为何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处处妥协让步，不够果敢。”</p>
“我的事不用您来理会。”</p>
“好啊，我不理会，就看你如何杀了何应元和白二爷为你爹娘报仇。”他说完径直朝着大门口去，林子熙只得跟了上去。</p>
外头十来辆车子停在贾家门外，吕长亲自将他们迎上了车子。</p>
片刻功夫，车子在吕长的府上停下。</p>
林子熙虽然不情愿，可是如今大半夜他已经无别处可去了，尽管心里烦闷难受，可到底跟着进了厅。</p>
“房间已经备好了，您和少爷可以放心休息。”吕长小心翼翼一直将二人送到了厢房门外。</p>
“是是！”吕长答应着退了下去。</p>
林子熙闷闷坐在室内，老爷子洗漱完换了衣服从里间出来，看他仍旧呆坐着，免不得催促，“明日我即刻赶回北平，你爹娘的仇由你来报。”</p>
“好！”在宋星和贾逸死后的第三日，消息传来上海了，宋宛难免又哭了一日，到了晚间一直叫嚷着要回苏州，乔白杨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乔伊最后只吩咐了家里十来人跟着，晚间亲自送他们到了码头。</p>
宋宛一路只是哭个不停，责怪自己这些年对宋星欠了许多关怀。</p>
在乔伊的记忆里，母亲和这位姨母的感情其实不算深厚，小时候记事起母亲就总喜欢抱怨姨母不来上海，甚至自己出生的时候姨母没来的事情也始终被她挂在嘴边，后来丰年过节也没有来往，两人感情越发疏远了。</p>
“白杨，你说她真么年轻怎么就死了？”母亲又哭了起来。</p>
乔白杨叹口气，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而只是不停递过纸巾，由她自己哭个痛快。</p>
码头到了，乔伊抱了抱母亲，手边拉着小皮球，小家伙睡眼惺忪，似乎还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p>
“娘，你别哭了。”他睡了一路，这时候看到宋宛哭的厉害，小手伸长了到宋宛脸上擦了擦眼泪。</p>
乔白杨将他放到地上，又看着乔伊叮嘱，“我们去苏州一趟，你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弟弟。”</p>
乔伊点了点头，张开双手抱了抱父亲，“您也是！保重身体，照顾好我娘。我已经交代了平远表兄，如果到了那边就住在他那边吧！”</p>
乔白杨点点头，又看着她半是犹豫，“昨日平直打电话过来，问到你的近况，我没有多话。”</p>
乔伊往旁边走了两步，小声对着乔白杨道，“据我所知，他日前和何应元，林家都有牵扯。”</p>
“这个孩子不像是——那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这么凑巧就都病死了？”乔白杨可不如宋宛那么好糊弄。</p>
“爹这是问我？”乔伊笑得弯了弯眼角，抬了抬下巴只是瞧着他。</p>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乔白杨说着用力敲了一下她脑袋，颇有些无奈道，“你总得对爹说句实话吧，万一去了有什么事情，我总得及时应对不是！”</p>
“大姨是如何死的，我也说不清，不过大姨夫据说是自杀。”</p>
“为何要自杀，虽然乔家没法子帮他了，凭他自己的力量，这些年早已不需要我们帮衬了，又何必执着于贾老爷子的财富。”</p>
“爹！”乔伊推了他一把，“您会为了财富放弃生命？”</p>
乔白杨摇摇头，再次看住她，“虽然不会，但是难保不利欲熏心，你大姨夫那个人你没有打过交道，不懂得人心多变。”</p>
乔伊可从未从他口里听过贾逸的事，不由得生出几分兴致。</p>
“前些年，贾家老爷子想要分家，早有将家产分给大房的打算，我发现你姨夫想要偷偷将生意并入自己麾下，我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事，我都没同你娘讲过，就是怕你们多心。”</p>
“原来早就发现了呢！”乔乔喃喃念了一句，方道，“这次贾家的事情都是因果轮回，据说是林家老爷子逼死了贾逸。”</p>
“为何？林家老爷子？”在他心中，能被人称作林家老爷子的人统共也就那么一个，可他记不得这两家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