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烬皱起眉，“理由。”</p>
喻寻缓缓抬起手指，指了指叶烬，说：“除了你。”</p>
叶烬偏开视线，没有直视他，“喻寻，谁都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包括我。”</p>
“为什么？”喻寻站起来问。</p>
他彻底没了胃口，胳膊上的伤口阵阵发疼，这一刀不浅，那人是抱着捅死人的想法来的。</p>
“没有为什么。”叶烬也起身，却始终没有看他，“早点去睡吧。”</p>
喻寻却执着地盯着他，“你要的答案，我想好了，我……”</p>
“不用答了。”叶烬干脆利落道。</p>
“啊……”喻寻被猝然打断，怔在了此处，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p>
几秒后，他接着道：“不是你让我，想出答案…来找你吗，现在我想好了，为什么…你不听了。”</p>
叶烬直视前方，他的目光那样淡薄，连同出口的话，“人都有冲动。”</p>
喻寻目光一颤，喃喃道：“所以，我喝醉那天，在卫生间，你抱我，摸我，也是一时冲动。”</p>
“对。”</p>
叶烬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p>
良久，直到外面传来卧室关门的声音，他才叹出口气。</p>
书桌的抽屉没有上锁，有些东西重要，但喻寻从来不会私自翻动，他拉开，取出一个相框。</p>
那是一张很老旧的照片，十五年了。</p>
叶烬指腹蹭过照片中女人温婉的脸庞，嘴唇轻轻翕动。</p>
“妈。”</p>
他无声地靠着椅背，疲惫地阖上眼睛，像是遮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吵闹。</p>
或许叶瀚昌的到来和喻寻的受伤，提醒着自己。</p>
当一个人要行走于刀尖利刃，就不应该把另一个人拉入这复杂而纷扰的世界。</p>
即使那个人总是在孤独和阴影中徘徊，也好过掉进这难以预测的水深火热之中。</p>
“妈，我这样做是对的吧……”</p>
叶烬缓缓睁开眼，他轻声低吟着，褪下了队长的坚韧和冷静，流露出在母亲面前独属于儿子的一面。</p>
夏夜晚风。</p>
客厅阳台的窗户没关，纱帘在黑暗中起舞。</p>
一地的烟头飘散着尼古丁的味道，叶烬关上窗，俯身从茶几下拿了什么，推开了客卧的门。</p>
床头灯亮着，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床上的人睡着了。</p>
眉心在灯光下皱着，看起来很不开心。</p>
叶烬俯首看了一会儿，手指沾了点清凉的药膏，指尖抚过，温柔地摩挲着喻寻的眼尾。</p>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白日里未散的疲惫与失落。</p>
不知过了多久，叶烬终于起身关了灯，熄灭了房间的光亮。在黑暗中静静地出去了，仿佛连空气都未惊动。</p>
沉睡的人翻了个身，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松软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