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辰寅惊讶，“啥病？”</p>
“前言不搭，后语的病。”喻寻说。</p>
王辰寅狗鼻子嗅出了八卦的味道，悄声问：“你俩吵架啦？”</p>
喻寻没否认，突然说：“王副，你家离队里挺近。”</p>
“昂，十五分钟。怎么了？”</p>
“附近有…出租的房子吗？”</p>
“有是有，你要搬啊？”</p>
喻寻想了一上午，他一直赖在叶烬家是不对的，既然对方撤回了一个“冲动”，那他也应该自觉地搬出来，给他留出空间养“病”。</p>
他认真点头，“嗯。”</p>
王辰寅直接盛情邀请，“你来我家啊！我那小区虽然不如叶烬的高档，但是房子大啊，咱哥俩住正好，你来和我住！”</p>
“咳咳。”</p>
一阵突兀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p>
王辰寅扭头，“呦，叶队来了。”</p>
叶烬走进来问：“崔万宇的科任老师呢？”</p>
王辰寅琢磨了一下，“这好像是夏清的活儿。”</p>
说谁谁到，夏清敲了敲门框，“叶队，人来了。”</p>
“带去谈话室。”</p>
叶烬掠过某人冰山一样的脸，出去了。</p>
案子紧急，每个人都领了任务，大楼里人员稀少，几乎都出外勤了。</p>
但没人给喻寻分配。</p>
一来是因为他是实习的，二来他又算不上正式实习生。</p>
从前可以跟着叶烬，离了叶烬，自然就没人带他了。</p>
喻寻在茶水间独自待了一会儿，外面艳阳高照，三伏天出了室内就是蒸笼，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没有人愿意迈出大楼一步，巴不得偷懒吹空调。</p>
但喻寻不行。</p>
他不能在这里消磨时间，哪怕没人管他。</p>
午时，他吃了饭，打了外勤卡便出去了。</p>
崔万宇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近四十的男老师，穿着全国统一的蓝色老头衫，身材微胖。家里老婆病了，所以抽出中午时间匆匆赶了过来。</p>
他抹着头上的汗，拍着桌子激愤道：“哪个杀千刀的！一定要把凶手抓住，万宇这孩子，数学成绩年年第一，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伤害这么好的孩子，太痛心了……”</p>
记录员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又倒了杯水，魏景明一口气灌下一杯才稍稍平复下来。</p>
叶烬见过不少比这更凶残的案件，因此没什么波动，平静问：“崔万宇数学成绩很好。”</p>
“是的，”魏景明答，“我带他刚参加了竞赛，拿了二等奖，是学校最好的成绩了，他初中肯定能去一中的。”</p>
“哎，”他重重喟叹一声，“畜生啊，怎么会这样……”</p>
叶烬挑重点问：“平时他和班里同学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p>
魏景明想了想，“好像没有。学校在城乡结合处，班里有大概一半村里的孩子，但这个班的学生都比较乖，也是五年级的拔尖班，学习和纪律都不错，尤其万宇这孩子性格也好，根本没有人能和他结下梁子。”</p>
叶烬握着笔思索，班里整体情况良好，和姜敏说法一样。如果学校这边没有异常，只能暂时排除嫌疑了。</p>
“我没有小孩，当初是因为喜欢孩子才当了老师，一教就是二十年，带了这么多届学生，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p>
魏景明眉头紧锁，两眼里蓄满了遗憾和悔过，“传道授业，教书育人，我教给了学生知识，却没有保护好他们。”</p>
他起身，摘下眼镜，说：“是我身为人师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