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汉北也默默地频频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那么说，我们这还是有些竞争力？”
段宁：“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反正这些都不花钱啊。”
许家森：“说得对，我现在就下载学习资料！”
许汉北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但随即他想到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形象，很快就把嘴角压了下去。
他也想问问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是又觉得自己也是个只会做粗活的人，看起来还不如蔡美玲，她还会做饭呢。许汉北最终只能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段宁其实把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多少是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的，不过现阶段她也确实想不到许汉北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便也只能先这样。
许家森这次没办法光靠看书来开发微信小程序了，他的教科书是多年以前的，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小程序呢。他也上网找了一些学习资料，确实也能了解个大概，但总有些步骤他会觉得走不通，跟免费教材里说的不一样。
许家森记得从前在学校老师说过这样的话：你们现在不光要学习知识和技能，也要学会学习的能力，因为以后步入社会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老师灌输给你。他那时候对这些鸡汤很嗤之以鼻，从来没有当真。但现在看看自己苦苦学习了几个晚上，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没做出来，才发现老师讲的东西虽然很老套，却未尝不是真理。
他现在还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一无是处。本来他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时间一久接受了自己的这样的状态就觉得无所谓了，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自己是个“废柴”的认知前所未有地开始困扰他。
他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有点想要摆脱这种标签，他不想做废柴和咸鱼了！
可是，咸鱼想要翻身，却苦于翻不了。在自己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几天墙以后，许家森终于觉得要跟段宁说实话了。
“做不了？”段宁坐在许汉北自制的木质摇椅上，拿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转头看着坐在对面低着头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许家森。
许家森点点头，还是没敢抬头看段宁。
“就这样？”段宁问他。
“啊？”许家森不明白她还想问什么，但随即就沮丧地应承着：“是啊，我做不出来，对不起了。”
段宁笑了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都是为了你自己家的民宿。”
她语气很轻，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说什么重话，但许家森似乎就是听出来一丝失望。
虽然还只是六月初，但深圳的夏天已经早早来到，尽管不是最热的天气，白天还是有差不多三十度左右，到了夜里才稍微凉爽一点下来。感知到段宁失望的语气，许家森心里烦躁起来，似乎白天的热度根本没有下去。
躺平了接受自己无能虽然很令人沮丧，但不想躺平却无能为力会令人绝望。
“那你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
“你倒是很诚实。”
许家森苦笑着说：“我知道我很废，什么都干不好，所以，诚实和有自知之明可能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段宁又笑了，她竖起两个手指头给许家森看。她好像有点喝醉了，偏着头，眯着眼睛，带着些小女孩的可爱。
许家森心里很煎熬，一方面段宁这副样子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一方面又深刻地知道自己一个废柴和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之间的鸿沟。
他看着那两根竖起的手指，心情低落地问：“你也觉得我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