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杨抿着唇缄默着,过了会儿,不太情愿但又为势所迫地点头。
陈桉回到车上,打开扶手箱摸了颗糖出来,拆它时,思绪滞了一滞。
里面备着的糖果品类繁多,没想到随手一拿,就是颗绿色包装。
陈桉颠了颠手心里的糖。
小学吃的最后一颗糖是办白事的丧糖,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回忆不出甜是什么味。是什么时候再次吃到的呢?
大约是高二的尾巴,他看见和周斯杨吵完架的应倪躲在器材室里,边哭边往嘴里猛塞东西。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等她哭够走后,才绕过去轻轻推开门。
糖纸散落一地,窗外投进的阳光照得地板五光十色。他在一堆糖纸里捡到了一颗未拆封的玻璃糖。青苹果口味的。
初尝劓甜,余味却全是酸涩。
他查过包装纸上的英文单词,是一款进口高档糖果。又听闻是周斯杨拜托在丹麦念书的亲戚,漂洋过海寄回国,雷打不动的每周一盒送到应倪手上。
陈桉一直认为,没有爱人的能力是不配说爱的。那时候周斯杨有的东西他无法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