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气流，像蒲公英一般，在混元神花周围飘荡。
玉天曌打坐冥想，面对着混元神花的花骨朵，吐纳着灰白色的气流。
这一团团灰尘似的气体，就是混元一气稀释过后，所产生的鸿蒙之气。
“适应得差不多了……”
玉天曌睁开眼，光暗圣龙魂印亮起，咯咯脱体而出，遁出了鸿蒙之气的萦绕范围。
混元一气一旦入体，就会轧练体内所有能量，使之变得精粹。
副作用就是，经过混元一气的改造，这副身躯在未来，不能再服用任何仙材神药。
这就是为什么，玉天曌宁愿消耗两滴生灵之金，也要把十品混元仙草，拔升为十二品混元神花的原因。
这是能服用的最后一株药材，还事关第一枚魂核，品级自然得是神药级别。
但咯咯不能受改造影响，这才把它送出鸿蒙之气的范围。
未来，还得让咯咯服用水晶血龙参，增强龙血、凝聚龙魂；再让咯咯服用十品星罗灵珠，凝练出能与混元魂核形成互补的魂核。
左手捧起玉琉璃，将混元神花捧到面前，在施妄疑惑地眼神中，玉天曌用力一捏花骨朵。
磅礴的鸿蒙之气喷薄，如同水雾般飞溅，附着在玉天曌的眼膜上。
那是混元神花的花蜜。
“嘶……”
“啊啊啊啊！！”
让人眼前一黑的刺痛直击脑海，一对眼球仿佛被送进了压汁器，巨量眼泪被挤压而出，整个眼球瞬间干瘪。
没办法，缺少了紫极魔瞳的后两式，玉天曌只能另寻它法。
恰好，这混元一气稀释后的鸿蒙之气，正是鸿蒙紫气的源头。
赤橙黄绿青蓝紫，共七彩，源于白色；
而其余六种鸿蒙彩气，在分化天地时，已经化作万物消失，独留晨光初起时的紫。
鸿蒙，即是黑白二色，混杂而成灰色。
玉天曌之所以拿鸿蒙之气练目，有两个理由：
一，是为了进一步适应混元一气。
毕竟是神药，一个不适应，可能整个人，都会被混元一气给榨成人渣；
二，是有一滴生灵之金，做瞳术开发的保底。
七滴生灵之金，花去了六滴，仅剩的一滴的量，难以开发出生灵之眼，不如退而求其次。
混元神花的花蜜，被一双眼球逐渐吸收，浓郁成液态的鸿蒙之气，将一双眼睛彻底改造过一遍。
玉天曌当机立断，取出那滴生灵之金，将其高高抛起，一分为二，然后强制掰开自己的眼皮。
半滴生灵之金，分别落进了褶皱的眼睛上，眼皮本能地合上。
生灵之金渗透，精纯浓郁的生机，将一对眼球包裹……
西方的暮光完全落下，夜幕降临，蝉鸣在圣光深林中响起。
玉天曌还保持着捂眼的姿态，弯腰匍坐在地上，混元神花失去了大量花蜜，萦绕的鸿蒙之气也薄了很多。
施妄有些担忧地左右徘徊，十指勾勒着孕肚的轮廓，眸光不停扫落在玉天曌身上。
突然，施妄的眸光，对上了一双灰金色的眼睛，吓得她差点挥动爪子。
可回过神来，却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区区45级魂宗，居然能吓到绝世凶兽，这得是多么强悍的精神力？！
那双灰金眼眸，是黑白交融的灰，是世间最初始的色彩……
灰色外圈一环金色，为古朴的灰色瞳仁，平添了一抹高贵。
玉天曌眸光下移，循着生命气息，在施妄鼓起的腹部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