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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山,呼唤 第十章 卷一7(2 / 2)

他很喜欢这两个外甥,不仅是一表堂堂,而且品学兼优,又都是大学才子,真是才貌双全,打心眼儿里高兴,没想到俩外甥竟出息得如此这般。这次来主要是去奉天医学院看脚气病,他患此病已有二十多年了,每年夏季最严重,整个脚趾几乎没有好皮,奇痒无比,什么药都用过了,就是不好使,有个朋友告诉他,奉天医院皮肤科有一种药水,上一次就能好半年。开始他没在意,有一次犯得很重,他想起了朋友的话,决心要试试,趁休假决定来奉天看病,正好路过二妹家,所以来看看。哥俩听舅舅这番言语,才细看了他的双脚,脚趾间皆是一块块的鲜肉,看了使人浑身赤溜溜,舅舅眉飞色舞地唠起了他在各国的见闻。

有一次在印度孟买港,他们的船靠岸了,旅客下了船,货物也都卸完了,船员门上岸休息,离开航时间还有一周,他们可以逛街溜达,随便下馆子吃饭。

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咖喱饭馆,几个人落座后,看见旁边用餐的人全用手指抓饭,往嘴里搁,大家看了很不舒服。等饭端上来,一看是大米饭,里边掺着很多咖喱粉,土豆丁和洋葱等,吃饭时每人身上都带着筷子,自然拿出来用筷子夹,旁边两位侍者,见这群中国人用两根小棍来吃饭,很是好奇,先是睁大眼睛细看,然后便大笑特笑起来,两人乐得在地上直打滚,用两根小棍撮来撮去,引得大家都过来看,并大笑不止。

哥俩听得也笑了起来。

“还有一次,我们到菲律宾,轮船需要在奎松港停留一周,卸下货后,等待装船。我们上岸后,有一天,在一个山上的树林中乘凉,没想到,一个同伴忽然大叫起来,原来树上有一条蛇,咬在他后脖颈处,几分钟后,还未到医院,他就死去了。后来才知这是一条毒蛇。由于天太热,我们无法将他带回中国,只好在当地掩埋。大家都悲痛不已,谁也忘不了这次菲律宾之行,死去了一个伙伴。”

“大舅你还到过欧洲吗?像法国德国等地?”

“我到过法国的马赛港,但没去过巴黎,从上海直达法国的,路过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

“你太厉害了,大舅!”

“在海上航行,其实是很枯燥的,也很危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有狂风,暗礁,随时都会出现险情。”

“你去过美国没?”

“美国还真没去过,但我去过苏联,到过海参崴,也是从上海出发,穿过日本海到达的。苏联人很友好,这说起来是十多年前了,他们的饮食和我们大不一样,主食吃咧巴,一种又大又长的黑面包,又甜又酸又咸的面食。吃饭时,用刀切上几片,主要的菜是马铃薯,还有酸黄瓜什么的,喝的酒叫伏特加,有点像我们喝的白酒。我记得那次是初冬,地上已有白雪很冷了。”

“他们语音里老打嘟噜,那你会打吗?”

“这个我还真不会。”

“舅舅,我给你打一个。”说着,钟麟“啊嘟嘟噜!”

舅舅听后大赞,“你小子还真行,这个‘打嘟噜’可难学了,我只会几个简单的俄语,‘赫勒少’,好的意思,‘乌拉’,万岁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舅舅要走了,雇辆三轮车,全家出来相送,哥俩同车送舅舅到火车站一一惜别。

天一丝风也没有,有点阴,太阳似乎在雾里。哥俩回到家,妈妈说:“今天你俩没什么事,就帮我行棉衣棉裤吧.”

俩儿子欣然同意,妈妈早已把絮好的棉胎都扦好了边儿,俩人虽然是男孩,但妈妈从小就教女孩子应做的手工活,比如补袜子,缝扣子,补补丁,行被褥,俩人早已是熟能生巧了。这穿针引线,之后便是针线跳跃前进,一人行一件,全家四口的棉衣裤,不到半天全行完了。

妈妈边看边乐,打心眼里高兴:“俩儿子没白养,什么都行,干啥啥行,替妈妈受累了。”

钟麟说:“妈,看你说的,这是应该做的,明天让之琴过来帮你做吧,现成的儿媳妇不用白不用!”

“真的,让她过来吧,串个门儿吧。”哥哥说。

“之琴不一定会做,她是大家闺秀,家里用不着她做这些活。”娘三个汗流浃背,高高兴兴地谈论着,不论寒假暑假,都是父母和两个儿子最高兴最快乐的时候。

第二天早饭后,钟麟去了周家。一路很凉快,天灰蒙蒙,仍是个阴天。当他出现在大门口时,院子里的孩子们看见了,争先恐后地给他开门,弟妹们举着蜻蜓网,参差不齐地叫着:“大哥来了,大姐夫来了,秀才来了。”像一群小喽罗簇拥着高大的国王一样,向院中走去。

大妹跑向奶奶房前,在窗外喊道:“大姐,贾钟麟来了,大哥来了。”

之琴答应一声,走出了屋子,手里拿着没绣完的手绢,她穿着那件藕荷色的连衣裙,两边的刘海又用小发卡别了上去,离挺远她看见钟麟正望着她,心里很高兴,脸上自然而言地浮出笑容,抿着嘴走向了他。

弟妹们很知趣,一窝蜂地又到别处网蜻蜓去了。钟麟小声对她说:“我就愿意看你穿这条裙子,我对它的记忆太深了。”

“你两天没来,我好像过了好几年似的。”

“跟我走吧,去咱家,我特意来接你的。”

“行,我得告诉奶奶一声。”说完返回奶奶屋,出来后,去客厅把头发梳理一下,把别刘海的小卡子拿下来,重新梳理后,又照了照镜子,才和钟麟走出大门。

难得独处,两人慢慢踱步,想说的话很多,又不知从何说起,之琴问:“这两天你都干什么了?”

“我大舅来了,我和我哥陪他待一天,我大舅是个海员,见多识广,到过世界许多国家,经历非凡,而且会说好几国简单的语言。”

“他来有事吗?”

“不,是去看病,去奉天医院看脚气病,昨天早上坐车走的。这两天,你光绣手绢了?”

“我必须快点绣完,开学前还有不少事呢,我奶奶要给我做个新棉袄,我爸还要给我买个小皮箱。”

“我陪你去买吧!”

“那当然啦!你来帮我挑。”

“你能考上,说明你学习还是不错的,真的,我从心里替你高兴,将来毕业后当个医生,能给别人看病,该多好,到时我有病了,也不用怕了。”

“不行,这是产科学校,只能看妇科病。”

“触类旁通嘛,多少也会懂一些的,好好学就是啦!”

清风拂过,两人已走过几个街口,不知不觉,已到了胡同口。

“我哥还没见过你呢?”

“长得像你不?”

“差不多,比我矮点。”说着钟麟抿嘴笑了。到了大门口,钟麟推开大门,先迈进去,之琴随后走进去,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虽然没有自己家的院落大,但这里也很宽敞,窗下有不少花盆,养着各式的花,还有一个大花盆,种着一颗柳桃。

钟麟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这就是周之琴。”他指着之琴告诉哥哥。

“啊,请进!”哥哥看着之琴说。

之琴给钟麒行礼,并说:“大哥好。”三人便一同坐了下来。钟麒看到未来的弟媳,正像弟弟描绘的一样,端庄可爱,很为钟麟高兴,真有眼光。

“喝点水吧!”钟麒给之琴斟了一杯山楂凉白开放到了桌上。

“我妈呢?”

“她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大哥脚伤好了吗?”

“就算好了,养了一个多月,多亏钟麟伺候我。”说到这,妈妈进来了。

“之琴来了,我进院就听见你们说话呢。”

妈妈放下菜篮子,先去洗把脸,然后把买来的香瓜洗好端上来,钟麟用刀削起了皮,第一个削好后递给了妈妈,妈妈递给了之琴,“削完后,咱一块吃。”之琴说着把瓜放回盘里。一会儿工夫,四个瓜剥好了皮,哥哥咬了一口,“真甜,太甜了,妈你真会挑香瓜,我就不会挑!”

“我告诉你们怎么挑瓜,摇一下,里边不晃动,二看瓜肚发黄,皮见黄,有点小裂口,这就是好瓜。尾巴干巴了,是死秧瓜,没成不甜。”之琴先把瓜掰一半,递给钟麟,然后咬一口,“真甜!”大家吃着瓜,休息了一会儿。

妈妈说:“我去做饭,你们玩吧,今天我给你们烙饼,烙酥饼,之琴一定爱吃!”

“大娘,弄什么都行,要不,我帮你弄。”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们玩吧。”说着,洗完了手,就开始和面。之琴问钟麟:“我看看你行的棉裤棉袄。”

钟麟从妈妈屋里拿出自己的棉袄“怎么样?看看吧。”

哥哥这时从外边拿进一戳子煤,看见钟麟把棉袄拿给之琴看,笑着说:“你真好意思啊!”

“这要是别人,我还不给看呢,怎么样,能缝上不,周小姐?”他双眼看着之琴说,其实他心里巴不得她会做。之琴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一看,“行得还真不错,针脚挺小呢。”

“哥你看,咱俩受表扬了。”哥俩都笑了。

“线板在哪?我做做看。”钟麟把线板拿来,之琴串上线,开始缝起来。

妈妈在厨房喊:“钟麒,去给妈买一斤白糖,白糖没了。”

“哦,我去买。”说着哥哥出去了。

妈妈和好了面,从厨房出来,看见之琴在缝棉袄,很是惊讶地说道:“之琴真会做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做针线活的。”

“我会做点,但不熟练,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就教我怎么絮棉花,怎么行,又怎么缝对口,你看我从下摆襟缝起对不?”

钟麟看妈妈把手按在下摆开口处说:“对,从这往上缝就行。”

“必须得倒针吧?”

“对,要不爱开线。”妈妈说。之琴便按她说的做了起来。时间不长,钟麟和妈妈看她针和线上下穿梭,做得还真行,妈妈眯着眼笑道:“做得还真不错,穿上不开线就行。”

时间不长,哥哥回来了,妈妈又去厨房揉面开始打饼,哥俩坐下来拿出象棋杀了起来。之琴一会儿工夫就缝到了袖口,她放下棉袄去厨房,“大娘,我帮你弄点什么?”

“不用,孩子,我已经切好了菜,不用你们上手了,做累了就歇一会儿吧。”

“那我给花浇点水吧。”说着,她用水壶装上水,来到花盆边,一只大老鼠突然从盆后蹦了出来,见有人来,它一下子蹿进了仓房里,之琴大叫:“钟麟,大耗子快来!”待哥俩出来时,老鼠早已无踪。

“这几只耗子老出来,我们抓好几次了,总也抓不着。”钟麟说着打开了仓房的门,

“这里肯定又有洞了,以前堵过,还用水灌过,都不好使。”哥哥说。

“养只猫好不?”之琴说。

“咱家不喜欢猫,从来不养。”哥哥说。

“我家有个黑猫,把它抱来养几天,抓住耗子后,再抱回去。”

“这个法倒是行,明天试试。”

回到屋,哥俩继续下棋。之琴把花全浇一遍,然后继续做棉袄。厨房里的菜香味充满了整个客厅。

快三点时,爸爸贾童驹回来了,他知道今天周之琴要来,所以提前回到家。

“大爷回来了。”之琴向他问好。

“啊,之琴来了,咱家就欢迎你来呀!没事就常来玩儿。”

之琴笑了,继续缝着棉衣。

时间不长,饼的香味出来了,全家围坐开始吃饭。一桌子菜呀,香喷喷的小炸鱼,炒豇豆,黄瓜拌凉粉,炸茄盒,外加糖酥饼。“今天是个团圆饭,人都齐了,高兴呀!”贾童驹呷了一口酒,大家其乐融融的吃起来,之琴坐在贾母和钟麟中间,大家都给她夹菜,都那么热情,她并不拘束。

妈妈说:“钟麒,什么时候把你那位带回来,咱家人就真齐了。”

钟麒有点不好意思,扫了大家一眼,说:“早晚能来一趟,但不知是哪年哪月了。”钟麟知道哥哥话里的意思,但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夕阳西下了,钟麟送之琴回家。之琴问到了哥哥的那一位,钟麟说:“是一个学校的,历史系的,和哥哥同岁,她对哥哥照顾的很好,两人很要好。我曾见过一次面。”

“长得什么样?”

“雷公嘴,蚂蚁腰,铃铛眼睛,一身毛。”

“那不是妖怪吗?”

“哈哈......哈哈!”钟麟大笑起来,之琴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真能逗!”

“哥哥有她照片,忘了给你看了,长得没你好。”

“竟说好听的。”

“真的,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针线活,还能缝上棉袄棉裤,今天我真高兴。”

“其实我奶奶早就教过我,她做棉衣裤时,让我看,还让我上手,怎么絮棉花,怎么行,从哪地方缝起,她都教我。她总说女孩子必须会做针线活才行,一辈子不受憋。记得我小时候,才五六岁,奶奶给爷爷补袜子,我也要学,我自己用针穿好线,把爷爷的另只袜子拿起,学着奶奶的样子也缝起来,我把袜子洞缝成个阄,爷爷看后直拍大腿,大笑不止,前仰后合,这么个小不点,什么都要动手。那时,咱家就我一个小孩,是全家的宝贝,所以爷爷奶奶特别喜欢我。”

两人边走边说,“你要开学了,自己能去哈尔滨吗?”

“怎么不能,我又不是小孩。”

“外面特别乱,坏人也多,到处是日本人,自己走不安全呀!”

“到时再说吧,也许我爸送我去。”

“那就太好了,哈尔滨号称‘小巴黎’,很大很热闹,苏联人很多,我虽没去过,但听同学们讲过,那里的日本人很多,还驻有大批的关东军,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每天出入要特别小心,上街要注意安全,尽可能少出校门,避开日本人。信件中一定要少谈政治,日本特务,国民党特务汉奸很多,他们经常查看信件,千万记住。”

“嗯,你说的对,我爸也常这么说。”

不知不觉家门到了,之琴进院后,周允忙叫长波送钟麟一段路,以免出意外。

天越来越沉,阴云密布,从夜间开始下起了小雨,而且越来越大。第二天更是雷雨交加,暴雨过后便是小雨不停,下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天空放晴,太阳终于出来了。可地面上积水成潭,洼地成湖,道路往往走不通,被水堵住。之琴和钟麟约好今天去买袄面和提包。

路已不通,钟麟在家门口试着走过一条街,但其他地方汪水更多,看来今天是不能出去了,但之琴能出来吗?她也是没法走的,他心里惦念着,只好站在街边张望。这时对面走来一人,穿着高筒靴子,钟麟仔细一看,高兴极了,大叫:“长波叔,你怎么来了?”

长波听到叫他,抬头一看是钟麟,高兴地说:“给你送个信,是琴崽儿叫我来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钟麟立刻明白了,他接过信说:“太谢谢你了,长波叔你先别走,等一会儿,我看完再走。”说着,把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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