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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山,呼唤 第十六章 卷一16(1 / 2)

之琴下了火车,兴致勃勃地出了站台,心里非常高兴,她可以很快就到家了,除了小皮箱,另外一个提兜里,装了四个大咧巴,那是她在哈尔滨特意为奶奶买的,她知道奶奶很爱吃这个,因为莫亚没有这种食品。她坐在三轮车上,满脸高兴,也许是夏日的晨风,温暖而惬意,更主要的是她又可以见到钟麟了。

进到院中,没见一个人,她直接朝奶奶屋门走去,开门进去,觉得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好像少了点什么,把东西放在炕上,刚要转身,爷爷进来了,“回来了琴崽儿。”

“啊,爷爷,我奶呢?”

爷爷看着她,“啊,她......”吞吞吐吐地干站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奶奶怎么地啦?”

“你奶奶急病,走了。”

“什么?走了去哪?”

“她死啦!”

“啊?我奶她死啦?哎呀!奶奶呀,我没见着你最后一面呀!啊!啊......”之琴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到整个院子,她两手拍着炕数落着爷爷,为什么不给她去电报!

“你爸知你要考试,怕影响成绩,所以没敢告诉你。”全家人正在餐厅吃早饭,全都跑过来相劝。

整个一天,之琴不吃不喝,想起一桩桩往事,想起什么就哭一阵,从小到大,从记事起就和奶奶亲,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她对奶奶的爱胜过爱父母。奶奶是菩萨心,仁慈善良,有求必应,乐意助人,舍得帮人,她怎么也想不到,开学走那天,竟是和奶奶的永生诀别!

第二天,爷爷雇了辆马车,带着之琴钟麟,还有二奶,到三十里开外的墓地给奶奶上坟烧三七。之琴看着墓碑“周谢氏之墓”一下子扑到坟前,手抓黄土,“奶奶,我来看你来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有病而死,奶奶,我太想你啦!我给你买的咧巴,你再也吃不着了,啊啊......”

“老太太,琴崽儿来看你来了,给你烧三七,钟麟也来了,给你带的咧巴,大桃,香瓜,还有花生,你吃吧。”

“大姐,我来看看你,给你烧三七,祝你走好,大家都想你。”钟麟拽起之琴看她哭得两眼都红肿起来,膝盖上全是泥土,为她拍打几下,一行人之后便原路返回。

第三天,钟麟和之琴坐火车去安明。临走前,之琴已整理完奶奶房间,一切都按原样摆好。并把钟麟以前送给她的玩饰景泰蓝小金鱼拿走,奶奶一直为她保存着这个小玩物,做工极精巧逼真,一条七八厘米长的小金鱼,浑身的鳞片活动自如,每个鳞片,都闪着景泰蓝的蓝光,静止时看去,是一条蓝色的小鱼,每个鳞片的背面是金色的,稍一晃动,小鱼便泛出金色的光,鱼嘴上嵌着一个小环,只要你拎起这个环晃动,整个小鱼活蹦乱跳,每个鳞片都在动,之琴好喜欢,这是钟麟送给她的最心爱的小礼物。她走前一再嘱咐爷爷:奶奶这屋不要乱动,永远保留这个样子,下次回来还要住这,爷爷点头答应。

两人坐上火车直奔安明,一路上侃侃而谈,之琴织着毛围脖,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钟麟戴上了眼镜,由于这几天精神恍惚,心里总想着奶奶,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对什么都麻木漠视了,冷丁安静下来,她才如梦方醒,从对奶奶深深的怀念中,渐渐苏醒过来。

“你戴上眼镜显得更斯文了。”

“我爱听这话。”

之琴把他的眼镜摘下来自己戴上,“不行,迷糊。”摘下后又给他戴上。

“这次实习去哪了?什么科?”

“有外科,骨科和产科。”

“看见产妇生小孩没?”

“看见了,做女人太遭罪了,没法和你讲。”

“那就讲讲你见过的病,我也长长见识。”

“我这一个月实习,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男的,肚子被日本军刀砍了,但人还没死,大家用衣服裹上淌出来的肠子,用门板抬到医院,直接进手术室,浑身是血,我第一次看见活人的肠子淌出来,好可怕,如果胆子小,还真学不了医学。如果学上了,胆子小,也能变大,我在外科还见过一个患者,脚被机器碰了,和腿成了七字形,手术可难了,整骨还得缝筋。”

“医学真不简单,你身上有消毒水味,我很爱闻。”

“我整天泡在门诊或病房,熏也熏出味儿了。”

她两手不停地织着。“哎,给我讲个故事,你看的书多,见识也广,其实我一点闲暇时间也没有,没工夫看闲书,你肚子里的故事老多了,给我讲一个。”俩人对视着,车窗外的田野庄稼房屋渐渐远去,车厢里的人并不多,钟麟看了一眼窗外,“我给你念一首诗,”之琴看了他一眼,仔细地听着,“千里寄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至今谁见秦始皇。”

“什么意思?”

“说的是清朝康熙年间,有个宰相张英,是安徽桐城人,有一年,张英的老家有个邻居要扩建房宅,侵占了很多张家的房基地,因此,就和邻居辩理,邻居又很不讲理,张家人很恼怒,便去信告知张英,求他设法制止邻居多占之事。张英接到信后,只给家里回寄了这首诗,家人见信后很高兴,认为说的有道理,便主动退让三尺。邻居一看,很是感动,也马上退回三尺。这就是六尺巷的故事。”

“这故事太有意思啦!争之不足,让之有余。”之琴笑说,“还有没?再来一个!”

“我想想再想想......到站啦!”

火车停了,安明到了。

两人下了三轮车。路边是一排整齐的海棠树,在海棠树中间,有一个台阶,迈上三级再走十几步,就到了楼房的门前,门是打开的,一扇纱门关着,屋里的妈妈说话了,“哎呀,之琴回来了,钟麟来啦!”说着,两人进屋了,“大婶儿好!”钟麟给师母行个大礼,“好好,可想你了,真来啦!”

弟妹们都在一个大屋里,见大姐和钟麟来了,全都欢呼起来,“大哥来了,戴眼镜了,大姐回来了!”

“太想你们了!”钟麟环视着屋子,好大一个房间,放着四张床,中间是一个大长桌,屋内几乎没摆色,只有七八个高凳,一个座钟放在墙角的三角桌上,东面和南面是高大的窗户,且窗台是凸出去的,这是一座日式小楼。

“不知道你们回来,我们刚吃完饭,你俩准饿了,还有高粱米水饭,两个茄子。”

“吃点儿就行,晚上再吃吧。”

妈妈不一会把饭端上来了,烀茄子和一碗新炒的鸡蛋酱,俩人也就吃起来了。

外面很热,正是午后一两点钟,大家都在屋里玩耍,床上桌上到处是书和课本,饭后钟麟说:“我发现你们都长高了,一年未见,都出息不少哇!”

大妹说:“咱们可想奶奶了,再也看不着她了。”弟妹们都点头看着他,钟麟说:“大家都想她,我也想她,你姐更想呀哭得死去活来,到现在眼睛还红肿呢。”

“本来这次回来,是想把奶奶带来,住些日子,想不到,她走的这么快。”之琴说着,眼圈又红了,几个弟妹都在皱眉,想念着奶奶,哭丧着小脸。

午后的阳光更毒,如下火一般,妈妈和之琴去买菜。钟麟和弟妹们暂时小睡一会儿。时间不长娘俩回来了,“你上去也睡一会儿吧,天太热我弄饭。”

妈妈说完摘起了韭菜,之琴洗把脸,上楼躺在自己床上小休一会儿,不知何时竟睡着了。一大觉醒来,大妹二妹早已没了影儿,下楼一看,只有妈妈在做馅饼。

.钟麟和弟妹们都在楼外的阴凉处玩呢,大家围成一圈,在看什么呢?原来是一只蟾蜍,被他们按在地上,大弟之文手中拿一个木棍,按住它的肚子防止它爬走,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它身上有癞传染,它会吐沫子,有毒会毒死人的,它会气死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鼓,“看它会气死不?”大弟一直按住它不放,钟麟说:“别看它长得丑,但它有用,它的毒叫蟾酥,能做药,能治病。”

二弟问:“大哥,这个药能治什么病?”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问问你姐。”之琴站在边上也答不出来,“回学校我问问老师。”

钟麟说:“其实问一个中医大夫就能知道。”

大妹说:“有毒的动物还有用呢,还能治病挺有意思!”

正在这时,楼西门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和服,手里拿一把镢头,另一只手拿个纸包,她笑着走过来,在门前叫道:“达嫂,载家吗?”

“哎呀,快进来,我在做馅饼。”

之琴妈放下饼,连忙出来迎接,“我这个刨镐送给你吧,还有这一包菜籽,我们下周就要搬走,离开这里了,你南窗前的空地可以种点小菜,像我种的那样,你和我说过没工具,这回可以了。”

“哎呀,太谢谢你了,你们都得谢谢阿姨。”几个孩子看着她,一齐说:“阿力科都!”。

“这是我大女儿和她女婿,还未结婚呢,放暑假回来看看。”

“不错不错,俩人挺般配。那就跑一跑,种上吧。”

第二天是个小阴天,早饭后,大弟之文说:“大哥,今天我带你去露天矿看看,那地方可壮观了,到那你就知道了。”

妈妈边收拾饭桌边说:“去到行可别走丢了,离这挺远吧?”

“能有好几里地呢,就像爷爷家离火车站那么远吧!”大妹说。“那足有三里地远,去看看也行。”妈妈说。

钟麟开始扫地,之琴在水池泡了一大堆弟妹的衣服,她拽钟麟去二楼,“你的衬衫洗完了,我给你晾二楼窗边了,看看干没干。”

说着俩人到了楼上,“你们仨住这里,冬天冷不?”

“不怎么暖和还行。”

弟妹们招手喊着“大哥走啊!”

之琴拿下衣挂,把已干的衬衫退下来递给钟麟,他接过来闻了闻,“真香,喷香水啦?”“喷一点。”他笑了,两人手拉手下了楼梯。

妈妈说:“钟麟,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我知道了婶儿,那我们走啦!”除了四弟太小,他们全去了,之琴留下帮妈妈洗衣服做饭。

一群孩子出了楼群,往南下了坡儿,急里拐弯,一会儿工夫便没影了,在市区的狭窄街道上穿过去,又到了另一条街上,有个双集汽车站,从这一直往东走,路过一个矿工住的棚户区,再走不远就是矿坑了。

当走过棚户区的狭窄小道上时,那里的大人孩子穿的破破烂烂,小孩子脏稀稀的在玩耍,土坯房上盖着破瓦片油毡纸,一家家的小门小窗上,都糊着黑灰色的窗纸,一家挨着一家,家家户户房顶上都支着一个小烟囱,这里的人过着极其贫苦的生活。

出了棚户区,道路渐渐变黑了,往远看往前看,大家都兴奋起来“到了!到了!” 这时,他们已站在了高坡上,极目望去他们都惊呆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深坑出现在你的眼前,坑的尽头望不到边,在你的视野下,隐约能看到坑壁上有无数个一条条的小铁道,从坑底往上如螺旋般一直旋到坑外,再细看盘旋的小铁道上有无数个小火车在移动,好像是黑毛虫在蠕动,有秩序地沿壁爬行。你再仔细观看,黑色的煤坑,黑色的车,还有无数黑色的小点点,那是矿坑底下干活的采煤工人。大家屏住呼吸,仔细地看着。钟麟说:“真是太大了,怪不得老师说,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矿了,真是蔚为壮观,可惜的是,这么好的煤,全被小鬼子给掠夺去了!”大家都懂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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