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他内心早已有了答案。问与不问已经不重要了。
易水寒走后不久，尚清影便来了儒雅居。尚清影见到桌上的掌门印又看了看满脸忧愁的沈儒冉，道：“二哥这是……”
沈儒冉扶额道：“如你所见。”
尚清影见状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算了，这次就让他随心吧。我们都知道的，他本就不喜欢拘束，他原本就不想做这个掌门。”
“当初你将掌门印交给他的时候，如果不是说师父要求的，他怕是不会答应。”
“这么多年了，他做的也够多了。这次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沈儒冉有些忧愁道：“我知道，我是怕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尚清影：“……”
霜露居旁的玉兰小筑中
若离正坐在玉兰树下看着手中的洞箫发神。
师尊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这份不一样在哪里自己竟然说不出来……
转眼间，他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实力，他现在似是卡在了元婴巅峰和化神初期之间……
若离思考了一下，企图寻找突破的方法。
思及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道算了，不想了，突破是迟早的事。
他目前还不是太急，正如易水寒所说修炼这种事急不得。
下一秒，一事涌入脑海，这次重生后，不知为何手腕处多了一个琉璃塔的印记。
若离盯着那个印记看了片刻，“算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先做好眼下事，如今护好师尊才最重要的。”
这时，脚步声传来。若离抬眸就看见了易水寒。
那人此时正看着他，就在距他几步外的地方，凤眸内有他看不懂的意味。
“师尊，你怎么来了？”
“有事说与你。”而后，易水寒便看见了若离手中的洞箫，道：“不会？”
若离一时没反应过来易水寒的意思，后才道：“不是。”
易水寒小声道了句“我知。”
方才之所以会脱口而出那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行为。
可易水寒还是把洞箫从若离手中拿了过来，道：“借我一用。”
若离先是愣了一下后说了句 “好。”
话音刚落，一首曲子便响起，此曲初听只觉让人心神安宁可细听却有几分忧伤。
若离有那么一瞬间竟感觉到了易水寒吹此曲时的心情，好悲伤……但悲伤中似有还无的包含了一丝喜悦。
师尊……
一曲终了，易水寒将洞箫还给若离。若离欲开口说时，易水寒先他开口了，只听他缓缓道：“今日你说自己境界进步了，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若离一惊“师尊，你、认真的？”
易水寒点点头。
若离立即心道完了，他怎么忘了每当他晋升一个境界，易水寒都要与他切磋一番的。
脑内斗争一番，他抬眸坚决道：“不要，我打不过寒霜。”
众所周知，易水寒那把寒霜剑寒气极重化神界以下的人在他手里撑不过三招。
自己和他切磋，就是找死。
谁知，易水寒却道：“我不用寒霜。”
下一秒，一条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的长鞭出现在他手中。
见到那条长鞭，若离瞳孔一缩，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流影。
他有多久没见过，他已经记不清了。
世人皆知易水寒有三把灵武，可世人却不知，事实上易水寒只有两把，一把寒霜一把兮月，二者分别是剑和琴。
至于流影……
据说是易水寒自己做出来的，虽说是自己做出来的但实力并不输另外两把灵武。
如果说寒霜已经够变态，那么这条流影鞭更变态。
由于易水寒本身灵力就强悍，这条鞭子哪怕不用灵力也能把人打的皮开肉绽伤口久久不愈。
至于为什么会叫流影，大抵是因为被含有灵力的流影打过会陷入一个噩梦，从此对冰产生恐惧。
若离想了想，连忙道：“不行，不管是寒霜还是流影我都打不过。”
而且自己现在什么实力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他可不想师尊还没保护好自己先挂了彩。
“师尊，我……能不能申请下次升了境界再切磋？”
易水寒对他的话闻所未闻，直接一鞭甩过。若离连忙召剑阻挡，勉强躲过一击，心道好险。
“小心了。”易水寒又甩过一鞭。
若离躲过，笑道：“那弟子就不留情了。”
随后，甩出一张符纸。
易水寒也随手甩出了一道法术，二人就这么你一招我一招的打了起来。
有人路过玉兰小筑的时候看见上方寒光四起，都不由想到这师徒俩又开始了。
不知在二人过了多少招后，若离惨道：“不玩了不玩了，师尊你绕了我吧。”
易水寒淡淡道：“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若离委屈巴巴道：“师尊欺负人，说了不用寒霜，可你、你竟然用兮月。”
虽说兮月只是一把琴，可它却是一把可攻可守的琴，攻势在琴音上守势则在可控制人的行动。
方才二人对决中易水寒突然把兮月召出来控制了若离的行动让他挨了一击，本来自己占了上风的，兮月一出就渐渐落了下风。
易水寒见若离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了多个，看见若离小声嘀咕着什么最后鼓起了自己腮帮子像只受尽了委屈的小狼狗。
易水寒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说不用寒霜并没有说不用兮月，而且就算我用了兮月你也可以用我今日送你的洞箫。”
“你啊，又不会变通了吧。”
听他这么说，若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今日易水寒非要与他切磋。
随即便道：“是弟子愚笨了，未能及时了解师尊之意。”
易水寒摇头，“是我考虑不周了，但，从中我可以感觉到你现在的实力与上次相比确实相差很大。”
“这样下去有一日你就可以超过我了。”
若离并没有说话，手无意识的抓紧了霜月。
片刻后，若离才道：“师尊说今日有事与我说，是什么？”
易水寒先是皱了下眉，后道：“我今日将掌门印交给大师兄了让他做掌门。”
“那师尊呢，打算如何？”若离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道。
沉默片刻，易水寒才道：“我想外出隐居顺便看看外面如何。”
只是不知你是否……
若离连忙问道：“那我能不能陪你？”
哪怕他不知道为什么易水寒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陪他。哪怕知道对方可能不太需要他的陪伴。
易水寒没想到若离会这么问，他只道：“本就打算让你自己决定，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走吧。”
若离听见易水寒同意了，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算是落下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
“栖梧山。”
栖梧山，若离呢喃了几遍这个地方，心想栖梧山……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先不说栖梧山是个极其冷僻且少为人知的一座山，而且那里灵力充沛，再者师尊喜静去哪里再合适不过。
于是，道：“好，那我们就去栖梧山。”
这次，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嗯。”
易水寒见若离面露喜色便也没有多问，可他却永远也不会知道若离今日见他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