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前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露出真面目。
“可我身为侯府主母,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理,外边的人会怎么说我这个继母?”郑氏轻叹。
承恩侯打了个哈欠,反问:“怎么说?”
“……说我苛待继子,故意怠慢他的婚事,不然怎么人过二十岁还未成婚,肯定是我……”
这絮絮叨叨一路,承恩侯人越听越困,挨到床边的时候他眼睛微合:“你先停一停,明天再说,我先睡了。”
郑氏深吸一口气:“……”
当时郑氏是真的想把那盆水往承恩侯脸上泼过去,叫他醒醒神。
自己在给叶慈上眼药,不是在念经催眠,麻烦记一记好吗?
……
门一关上,叶慈就改跪姿为坐姿,托着下巴打盹。
万籁俱寂,烛火幽微。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祠堂大门被人推来,回头看去,正是乳娘蒲氏。
她怀里抱着披风,左右看看有无人跟踪,小心翼翼的把那条门缝给关上。
连忙上前问:“侯爷又打你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慈摇头:“他没打我只是念了几句。”
原主怨恨郑氏被父亲扶正,性格稍显尖锐,天天跟承恩侯吵架顶嘴。
激烈的时候还有可能上演全武行,但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承恩侯的棍子没落在原主身上过。
在别人看来,这父子俩天生就是八字不合,针尖对锋芒,没有一天是不吵架的,更多的还是说原主脾性实在顽劣。
与父顶嘴,是为不孝。
乳娘松了口气,将怀里的东西往她面前递:“那少爷在外边是不是撞到什么事了,回来的那么晚。”她低低呸了一口,晦气道:“还叫那郑氏抓到了把柄,不是你机智化解,又要被她闹成什么样。”
也不算机智化解,承恩侯的智商并不支持他参与内宅争斗,还爱犯懒不管事,被自己三言两句就给糊弄过去了。
叶慈接过披风往自己身上裹,裹住了发凉的手脚,缩在蒲团上像一只因为怕冷失去四肢的白猫猫。
“庆丰跟你说了什么……也罢,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叶肃联合我同窗设计我,不知道他们是起了什么疑心。”
乳娘说起另一个名字,不解道:“是叶肃?不是郑氏?”
提起郑氏这人,乳娘就火大:“这郑氏就爱这样在背后使鬼蜮伎俩,连恩人的孩子都这样对待,实在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