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
蒲氏叹息摇头,不再继续深想,免得心里更加憋屈。
以叶慈为首的人群踏进了大堂,堂前高悬一方匾额,上首字迹遒劲,书道——开国功臣。
如果仔细看去,就能看见角落刻着一方印章,正是庆朝太。祖皇帝特赐,有它挂在承恩侯府,相当于一张免死金牌。
当年的开国功臣死的死,贬的贬,承恩侯府这块匾是京城独一份的荣耀。
堂内坐着数人,主位是满面怒容的承恩侯,左侧下首是坐也坐不住,满脸苍白的郑氏,叶肃不明所以的扶着母亲,不让她哭得掉到地上。
堂中跪着好几人,正砰砰磕头,把额头磕破搞得血肉模糊,妄想乞求主家的原谅,求饶声和哭声乱成一片,戚戚怨怨连绵不绝,简直乌烟瘴气。
“侯爷明鉴啊,小人忠心耿耿,一切都是为了承恩侯府着想啊!”
“侯爷小人冤枉啊!”
“小人为侯府做事多年,不说劳苦功高,也是老实本分,从不敢怠慢侯爷,小人并无二心!”
“小人是骆夫人带来,当然是忠心耿耿,不敢欺瞒主上。”
主位上的承恩侯不言不语,只冷眼旁观,面容冷肃显得气度威严。
见叶慈人来了,承恩侯才开的口:“既然你来了,这几个胆敢欺瞒主上的刁奴就由你处置。”
叶慈瞥视跪着的几人,朝承恩侯见礼:“有劳父亲了。”
承恩侯面色没好看半分,摆手道:“这事我也有错,现在你快要成亲了,就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做主吧。”
让叶慈处理?就是砍了她的手足,死无翻身之地!
梨花带雨的郑氏脱口而出:“侯爷,万万不可!”
承恩侯没回头,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叫我,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
一提当年,还想哭几句的郑氏立马变了脸色,她也忍够了,不想忍了。
“难道我不是为了侯府着想吗?如果不是我,你那能有今日的锦衣玉食,叶致鸿你少翻脸不认人了!”
郑氏抓紧叶肃的手腕,把他攥疼了,挣也挣脱不开。
“你当我乐意?!我承恩侯府自己也有产业,也是长久不衰的生意!”
承恩侯也火了,他一拍桌案:“贪图亡妻嫁妆,我叶致鸿还是男人吗!叫我失信亡妻出去如何做人!”
郑氏胸口剧烈起伏,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承恩侯,不管不顾道:“就你承恩侯府那些破烂产业,要是靠这些,靠你的封邑早喝西北风去了,还能让你通身清贵,做个神仙?!”
承恩侯也是个目下无尘的人物,一张嘴就把郑氏气个倒仰:“穷就穷点,那也不能拿骆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