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的捧着卷宗过来给她过目,正好有一页就关于黄家二少爷的,叶慈提笔就在上面写了批注。
字迹工整,端的是一手好字,看的赏心悦目的同时,不可否认这是在建议复审重判。
重判也不为过,黄二因嫉妒用花瓶砸死花魁,仗着酒劲用凳子砸了另一个受害者根本,对方身份不够黄二贵重,家里人不够重视,只有母亲坚持要个公道,于黄将军而言是有操作的地步。
有叶慈这个拦路虎在,可操作的地步不断压缩,大概率就是逃不脱罪名了。
要是她有心在皇帝面前提一嘴,黄将军本人也会被连累到。
跟文官比嘴皮子就相当于跟武官打架一样没道理。
理事的本想抬头看叶慈到底在想什么,这态度也太明显了,就听头顶的人道:“就这样吧。”
“是。”
人走了,叶慈指尖敲敲桌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叫别人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黄二到底哪里得罪叶慈了,那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按照常理叶慈是跟黄二有些交情,在太学一起读过书的同窗交情。
如果那夜叶慈身份暴露,她就会被郑氏设计嫁给黄二,被黄二推下楼摔死。
想想就觉得闹心,既然对方送上门来,当然不能放过。
至于什么黄将军敢来找麻烦……有鄢灵玉郡主身份镇着,他还不敢动北境王女儿的夫婿。
一口软饭就这样喂过来了,真香。
这事就这样过去,黄二果真没了回旋的余地,被判流放。
……
天气渐热,春衣换夏衫。京城也下起了大雨,进进出出都带着浑身的潮湿气,黏腻的很。
北境王早在雨季来临之前离京,来去皆浩浩荡荡,只剩下鄢灵玉与几个亲信留京,心有不舍,在送别亭看了许久。
叶慈听着那滂沱大雨哗啦啦的下,她身后还是一扇窗户,雨点拍打叶面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绕是她听得忍不住犯困,再看对面的大皇子几乎趴桌面上,墨水沾了袖子。
说他装还演的真挺像,防备心重成这样。
现在皇帝只剩下四个皇子,从去年开始陆陆续续入朝观政,老大在刑部,老二在礼部,老三爱捣鼓新鲜事物,被安排在工部,老四一介武夫,在兵部对着兵书抓脑袋。
其中老二和老三竞争最激烈,人脉也是最广的,老二生性多疑,以岳丈为纽带在各部埋了眼线,刑部的眼线正盯着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