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明往等待区一看，那里不仅有梁秦，还有梁秦他妈妈，难怪祝朗这么害怕。
不，也许不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
叶初明轻轻在祝朗背后一推：“过去吧你！”
祝朗被迫踉踉跄跄地往前紧走几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点大，不出意外地吸引了梁秦和他妈妈的注意。
祝朗：……
他身体一僵，咬着牙压低声音：“叶小明，你也太狗了吧？”
“哦，可能是被左护法传染的。”叶初明毫不在意他的控诉，“行了，走走走，快过去。”
祝朗努力地保持着脸上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像站军姿一样站在了梁秦母子面前。
接着，他像僵尸一样伸直胳膊：“阿……阿姨您好，我那个……我特别感谢梁秦同学对我的救命之恩，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不要嫌弃。”
梁秦的妈妈倒是很出人意料的态度不错：“你是叫祝朗吧，一个Omega隐瞒这么久也不容易，阿姨知道不是你们小孩子的错，别紧张。”
她接过祝朗的礼物，笑道：“这孩子还挺细心，谢谢你啦。”
祝朗看她这么和蔼，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料，梁秦的目光落在礼物上——硕大的枣红色包装，印着硕大的“补脑口服液”五个大字。
看起来很贵，很保健，很中老年。
“……”梁秦表示， “其实我脑子没问题。”
“……”祝朗解释，“我不是觉得你脑子有问题，我就是觉得你磕到了，该补一补。”
叶初明听他越描越黑：……那不还是脑子有问题吗？
梁秦：……
梁秦的妈妈难得见寡言少语的儿子露出这种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祝朗：……
他悄悄怼了叶初明一胳膊肘：救命！
叶初明清了清嗓子：“阿姨，还有梁秦、祝朗，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说完，他就在祝朗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溜走了。
叶初明已经在叶奶奶的主治医师那里混到了脸熟，拿到叶奶奶的检查结果就去排队，等着医生看完前面的病人再帮他分析叶奶奶的病情。
下午挂号的少，大多是复查的病人，很快就轮到了叶初明。
医生接过叶奶奶的检查结果，扫了两眼，满意地笑道：“情况不错，病灶已经缩小了不少，再吃一个疗程的药就好了。”
叶初明听着404在脑海里叫唤：“恭喜宿主！隐藏任务进度达到100%！宿主已获得10个赎回点！”
他很难描述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祝朗已经改变了走向悲剧的命运，叶奶奶的病快要好了，他也即将要完成全部的任务，拿到所有的赎回点。
可是，拿到赎回点以后呢？再去一个新的世界，再从头开始一个新的任务？
萧少阳会去哪里？
收好叶奶奶的检查结果，叶初明慢慢往外面走，不动声色地跟404交流：“我想知道，任务世界是否可以自主选择？”
404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宿主，自主选择世界，得到的赎回点会打折扣，新世界的任务难度也会提升，不划算。下个世界开始，你们的外貌都会改变，就算碰到了也认不出来，而且，万一任务互相冲突的话，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
“有多严重？”
“互相冲突的任务有50%的概率涉及生命安全，如果宿主在任务世界首次死亡，会被随机分配到高难度任务世界，再次死亡就会失去赎回机会，被送去清洗。”
“什么是清洗？”
“清洗就是洗净灵魂的所有记忆，成为系统，直至满役，再去投胎。”
叶初明听得心惊肉跳：“404，你也是被清洗过的灵魂？”
404叹气：“不是，清洗过的灵魂更接近机械，只会发布任务，没有丰富的感情。”
叶初明皱眉：“那你这样的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宿主，”404似乎突然陷入了卡顿，嗓音变得冰冷起来，机械感十足，“神……代价。”
代价？
这种意味不明的回复让叶初明越发疑惑——是回答了这样似乎涉及机密的问题要付出代价？还是成为系统就是触碰到某些禁忌的代价？
还有，所谓的神，到底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