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会推脱的很。
定王沉默了,在梁全斌眼中,这种沉默是好事,意味着他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
于是趁机再献“证据”,并且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从朱家的暗室里取出来的,王爷请看!”
上门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不少他们这些年来贪污官粮的数目。
定王一边看一边觉得,梁全斌倒是颇费心思,有关朱家的所有罪证,早在覆灭以前就被池子墨连根拔起的送到他这里来了,如今这一本,定是梁全斌伪造的。
他在大理寺任职多年,经手的案件不下万例,想要编造一个假证据嫁祸朱家,也到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定王铁青着脸色,装作一副被气到的样子,看着梁全斌就说道。
“朱家如此大胆,梁大人还不速速下令,将参与此事者一网打尽?”
听到定王如此说,梁全斌总算可以开始“哭诉”了。
“王爷,非是下官不去做,而是池家主欺人太甚,他不但派人打了搜查之人,还放出话来若是我在金陵城中再这般肆无忌惮的搜查,定要我吃不了兜着走。您也知道,我在朝中没甚没根基,这次能来金陵城,全仰仗陛下的恩德。如此被池家这个地头蛇压着,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说着就挑拨离间起来,对付池家,最好是闵家和定王出手。
他们一个在此处多有根基,一个又手握西南重军,势力可比他大多了。
“池家?”
“是。”
见定王没有再开口,梁全斌趁热打铁,“虽说没有什么证据,但以下官的直觉来说,贪污案子与池家也脱不了干系,谁人不知他们家在金陵城可以只手遮天,又和朱家是姻亲关系,保不齐他们都是同伙,所以池家才会如此袒护霍冲。”
他一张巧嘴倒是把事情三下五除二的就勾连在一起。
若对方不是定王,只怕要被他给忽悠了。
萧庭意点点头,手里握着一个玉蟾,那玉蟾是他来金陵城后,闵老太爷送的。
说是冬日暖和,夏日冰凉,倒是可以解一解他苦夏的毛病。
来回摩擦了半晌后,下面坐着的梁全斌有些发毛了。
这是几个意思?
不同意也不否认?
将刚刚自己所说之话又过了一边脑子,并无差错,所以心中才暗自焦虑起来。
他与定王爷可从未打过交道,若非此次治好定王的烛龙丹是他所献,只怕连闵家的大门都进不了,更何况还在他面前说这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全斌额上都出了些细细的汗珠,那萧庭意才缓缓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梁大人就放开手脚去抓人吧,池家那里,本王自会去说。”
梁全斌大喜过望,有这尊大佛在前面挡着,他倒是不怕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
人乐乐呵呵的出了闵家,就直奔司督府去,转而又掉头奔着水师营去。
既然有了定王作保,那这次他定是要把霍冲给抓住,将朱家在外的余孽统统一网打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