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云峥所言,安国公皱眉作问:“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云峥即答:“说明死者是在床榻上被砍的头,后被拖至房屋中央,且死者有疑似泻血的痕迹,很可能死前中了毒。另外,凶手曾在立柜中躲藏,兴许躲藏之际一只手拿着死者的头,因此在推开柜门时只留下一个手印。而梳妆台处有失物却无血迹,说明凶手在行凶前取走了某物,或者有另一个人在凶手行凶前后取走了某物。以及桌上有两酒盏,说明死者死前可能与某人在此地饮酒,桌下有九个空酒坛,说明死者死前喝得不少,许中酒毒。泥脚印长有九寸说明凶手身长许是六尺有余。”
“哼,说的是头头是道,但尽是些不定之语。”安国公语含不屑。
“吾师曾言——凡案子尘埃落定前,一切皆有可能,不可妄断。倘若一开始便定死某条线索的指向与结论,那么冤假错案可能比您经商所用的账簿还要多。”周霖反驳,语气不咸不淡,却若有所指。
不出所料,安国公面色发沉,眼神显露几分锐利。周霖将其神情收于眼底,并未再就此事多言,而是开口说出干检结果。裴武忙记之。
“死者身上已出现尸斑,尸斑成片,有所转移。死者上半身几乎完全僵硬,尸体仍有余温,再依据死者死前饮酒,屋内闷热之情况,保守估计死者已死亡近两个时辰。且死者确实在死后为凶手拖动至房屋中央。
死者身上多处淤伤血痕,有肿胀,血红扩散,多处骨头错位碎裂,疑似生前遭人殴打,然挣扎痕迹少。
死者脖颈断口卷肉凸起,筋缩入颈中,有血水凝结成的花纹血块,不干白,两肩井耸脱,乃生时被斩首。即,脖颈处砍伤为致命伤。
死者手脚筋被挑,指甲呈青黑色,肚腹膨胀发青,以银针探肛.门验之,发黑,确为中毒。然毒非致命,再结合现场判断,死者极大可能是饮酒过量而中酒毒。
另,死者阳.具有缺。”
最后一句令安国公怒而砸门,若非姜旭武力阻拦,他怕是要冲进去揪周霖的领子,拿周霖出气。
“烦请安国公稍安勿躁,死者不一定就是令公子。”
又一句话让安国公熄了火,他反应一息忙问:“你什么意思?”
“死者手脚粗糙,茧子颇多,身形干瘦。令公子养尊处优,想来手脚即使不比女子细嫩也不会粗糙多茧,身形更是不可能干瘦。敢问安国公因何认定死者为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