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爵玛死士临阵倒戈,平安镇所有黑锅皆被那死了的爵玛死士背起,王漭等人才无法构陷定国公通敌,连拐卖妇女一事都只能模糊地栽在定国公头上,没半点实证。同样无法利用马镇守治马治的罪,谁让所有证据都被人毁了,人证都死了呢。
话说回来,军需这事儿把定国公是否有罪这一议题带偏,朝堂就是否调军需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丞相党与先皇党主张调军需,三公党与保皇党主张现在战况不差,不到调军需的时候,还有一小部分中立党的人在搅混水,问到他们的时候即答两边说得都有理,谁都不得罪。
而本该群情激愤,凭借仕女失节案对付定国公的正四品谏书郎,那是从始至终噤若寒蝉,他们可不敢在西北生战的时候主张处死定国公。
至于王漭这个皇帝则是被晾在一边,自顾自气得心肝脾肺无处不疼。
与之相反,郭广(郭璋)等人站在太秦殿外看戏看得可是高兴,尤其见着王漭吃瘪,他们属实想拍手叫好。
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王漭的肚子发出一阵雷鸣,才让闹哄哄如菜市场的朝堂静下来。
王漭丢脸丢得直想找地缝钻进去,然顶着大臣们看戏的眼神,他只能咬牙保持“威严”,让小福子直接喊了退朝,随后马不停蹄逃离太秦殿。
这暮朝可以说上了与没上一样,什么结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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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朝的事传进丞相府,惹得瘦老头齐文开怀大笑,一边笑,他一边落子将对手逼进死路。
对面的人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手中的黑棋已经下不下去,不一会儿,他卸力放下棋子,说:“朕输了,亚父还是这般厉害。”
“朕”字一出,此人不是先皇王濯又能是谁?王濯在丞相的安排下故意假死,从皇宫金蝉脱壳,否则定将真死在宫中,毕竟皇宫现在是寺人的天下,他每日饭食都有毒,不死才难。
实属无奈矣。他如何能想到一直为他把控的内侍阁会噬主,更不可能想到前朝大贼藏在寺人之中。
“哈哈哈,圣上已经是个中高手,老夫不过是比圣上多些阅历罢了。”
王濯苦笑,他的一切皆是丞相所予,哪里仅是阅历之差那般简单。
“亚父接下来想怎么做,您的理想远大,实在难以实现。不如扶持屹儿上位,那孩子是个明君的料,能慢慢改变这世间传统,总好过秦恒以女子之身登上那位子。”
王濯仍是属意王屹接自己的位,哪怕现在受制于丞相,他也不忘为儿子谋划。至于秦恒,他早就知道那丫头不是自己的女儿,同样不是他好大哥的女儿,丞相既然想打破世间传统,又怎么可能扶持真正的王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