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明沉默。
“你被高维污染之后，虽然杀了卢拿铎，可那时候依旧敬畏法律，依旧知道提交证据，认定他死刑。”
“现在呢？你已经不在乎证据了，仅仅凭借观察记忆发现的一些的所谓真相，就直接动手。”赤蒙副院长说道，“人记忆中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吗？”
“什么时候，你杀戮，如此随心所欲了？”赤蒙副院长看着许景明。
许景明沉默着。
三人看着他，没再多说。
许久……
“这就是高维污染。”许景明低声道，“不知不觉，甚至我认为自己很清醒，可对世界的认知，对法律的认知，对一切的认知，在不断被扭曲。”
“被污染前，我的所作所为，自然会在法律框架内。”
“被污染后，我偶尔会钻法律空子，让别人拿我没办法。”
“而现如今，我彻底无视了法律，我将自己提高到了法律之上。而且我认为自己是对的。”
许景明回顾过去，“我的行为处事一直在变，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
赤蒙他们三人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
“还有救。”梵悉副岛主笑道。
“终于知道自己的问题了。”白狱镇守说道。
赤蒙副院长也点头道：“师弟，现在我们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会罚你一亿功劳以作惩戒，你要认识到错误，以后别再犯了。二，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依旧故我，我们就只能囚禁你！”
“两条路，你选一个。”赤蒙副院长说道。
“选一个？”
许景明低头，轻声道，“我身在苦海，痛苦日日夜夜折磨我，如果都不让我翻江倒海，我一定会发疯的。”
“让我控制自己？我已经控制不住了！”许景明抬头看着眼前三人，“我选择，被囚禁！”
第56章 时空之牢
“我选择，被囚禁！”
听到这句话，赤蒙副院长、梵悉副岛主、白狱镇守三人都一愣，他们并没有想将人类族群最耀眼天才逼到绝境，只是想要给足够的压力逼得许景明改变。
可许景明的选择，让他们头大了。
“控制不住自己？”赤蒙副院长看着许景明。
“我行模拟法，虚渊之主有异常情绪‘痛苦情绪’折磨我，我的记忆已经开始错乱。”许景明平静说道，“我主动身陷苦海，受各种痛苦折磨，以降低异常情绪冲击。但短时间受太多痛苦折磨，更需发泄……不发泄，我会更疯癫的。”
别人一生的痛苦，许景明短时间附身体会，痛苦折磨程度可想而知。
完成别人愿望，是发泄的渠道。
就像宁苇案，对方恨一切刽子手，这恨意在数百年时间早就深入灵魂。许景明附身体会这种痛苦，如果按照法律，非常理智放过绝大多数人，这种痛苦便无处发泄。
唯有遵循‘宁苇’的愿望，杀死一切仇恨的目标，才能最大程度发泄。
附身感受、满足愿望，是许景明身在苦海而不发疯的方法。
现在赤蒙副院长他们让许景明控制自己，怎么控制？
“师兄。”许景明平静看着赤蒙副院长，“我知道，你们有心帮我。但随着我心灵力量增强，异常情绪与日俱增，污染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控制不了自己的。”
赤蒙、梵悉、白狱三人交流了下眼神。
“我们联系三位至高境。”赤蒙副院长说道，囚禁许景明，是必须得到三位至高境同意的。
“好。”
许景明点头。
时间流逝……
赤蒙他们三人以及许景明就在街道上站着，往来行人都无法碰触他们，也看不到他们。
足足半个小时后。
“三位至高境有回信了。”赤蒙、梵悉、白狱三人都看着许景明。
“既然你自己选择被囚禁，便代表你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了。”赤蒙开口，“按照三位至高境的决定，你将被一直囚禁，当你掌握‘心界之力’之时，才能恢复自由。”
“掌握心界之力？”许景明微微点头，“好。”
污染的源头，就是虚渊之主的力量。
掌握这种力量，污染就不再是污染了。
“被囚禁时期，你被禁止进入虚拟世界网络。”赤蒙说道，“只允许你和外界信件联系，每年限一次。这是院长他们的决定。”
“明白。”许景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