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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正一庄闹事得线索 黄泥墙密封藏证据114(1 / 1)

诗曰:人心自古有公道,一波方定一波嚣。

旧事重提究秘密,看穿铜人与宝刀。

榭下挡雨屋檐事,旸旁成花农人韬。

云开浪转霞光散,无惧鬼魔与魑妖。

却说苟桓与祝万年自青云山事发后,貌合神离,十分不睦。苟桓自回济南府,独留祝万年在猿臂寨;思来想去,觉道祝永清遇害甚为可疑,乃决定去正一庄探问线索。思量定了,苟桓也不多带从人,只与五六个亲随徒步,向青州地面正一庄去了。不过十余日,也跋涉到了;苟桓先在城内寻处客店安置了亲随,自跨口刀防身,向二龙山上去寻关铜说话。方到山下,便撞着关铜在彼演武,见苟桓来,关铜甚是惊讶,然并无不喜之意;延到山上宝珠寺内坐了。司空奎也在彼,苟桓便谈起自家所想,道:“不是有人说时,几乎忘了此事。然我亦觉道可疑,若能查清,也不负先前白死的士卒了。”关铜叹道:“此事多有人言是梁山泊贼寇所为,然我等并不曾做得此事。再行聚义,无非是寻个地方安身罢了,谁愿战火不休?现今得空,便向海州寻张知州以图招安,好为国效力也。”苟桓闻见山中麦浪香气,问道:“莫非山中有种粮乎?”关铜点头道:“正是,徒为自给自足罢了。”苟桓又问了一回,即便下山,再向正一庄去,途中却想道:“若是入到庄内时,那庄客、阿訇等都不肯说,却是怎好?不如先去一看情况。”当时一路逶迤,到了临朐县境内;那县令认得苟桓,急忙施礼道:“苟将军有何事务来此,下官不及招待,甚是惭愧。”苟桓道:“你且与我说知那正一庄如何了。”那县令道:“便是先前哈兰生将军起家的村坊么?”苟桓道:“正是,莫不有甚变故么?”县令道:“并不曾有,早先哈将军于州府意外身故,前官多有抚恤;下官也曾去慰问。只是时过日久,不知他那里如何了。”苟桓见再问不出话来,嘱咐道:“如今本官只是私访,你且休与人说。”那县令乖觉,道:“下官晓得。”恭送苟桓出去。苟桓得了信,想道:“那厮们定然也知我如今坐镇山东,若是追查起来,必然不说实话。不如且与那县令同去,毕竟是父母之官,好说话些。”当时便转身回去,再去寻县令,把自家所想说了,却藏过探查本意,只说是有事要访正一庄。那县令答应了,苟桓再说了几句到时如何的话,便真个走开,回青州城内与自家亲信会合去了。

次日,苟桓仍独身往临朐县,与县令向正一庄去了。行了数十里,早看见庄前那座高岗——昔日梁山鏖兵受挫场,现时空有鸟雀啼鸣。苟桓唏嘘不已,道:“哈将军也是有功于国之人,三位团练亦不是泛泛之辈。为何不知埋骨何处了?”方走上岗时,那县令低声碎语,不知说了甚么。苟桓突然问道:“本官来此不过数月,还未经年。初来乍到,有些事须问你等。多有人言那哈团练死于非命,是真话么?”那县令正在出神,被苟桓这般一问,有些不知所措,道:“确有此事,那哈团练早先被祝永清将军调去,说是征伐梁山泊有用。后来又有传闻,说是死于战场;倒是没有叫本县抚恤之意。”苟桓叹道:“也许玉山郎备御贼人都来不及,这点子小事,如何顾得上!”县令当时上到庄门前,那庄前岗楼上空空荡荡;两个直迈步入去,到得庄前,却有几位阿訇念经,又有些乡民在演武。见本县县令到来,各放了经书、兵器迎接。县令介绍了苟桓,只道是都高官官来到;那乡民等便施礼,延请苟桓二人入去坐了,为首的阿訇吩咐烹茶。苟桓看庄内时,无论仓廪、田舍或是那间清真寺,都一点生气也无;便叹道:“偌大一个庄子,怎生这样没人气!”那阿訇听得,放下手中活计,盯着苟桓看了一回,道:“这位官长端的不知道么?莫非是那祝永清的同伙来了?”县令见说,急忙开脱道:“老先生休要如此疑神疑鬼,因新官初上,不知底细,又打听得正一庄是功臣故土,特来拜访,并无他意。”那阿訇摇一摇头,道:“茶却烧开了,待小人去取。”转身走向清真寺后院去了。苟桓方要赞县令言语开脱得好时,早见几个演武的回子打着闹着,向前堂来了。走到苟桓不过五六步远时,手中杆棒齐齐飞出,打向苟桓;苟桓不及备防,肩上吃打了一下,额上也被磕着。那几个回子一拥而上,要动苟桓。可想苟桓也有些武艺,怎反应不过来?当时捡起地上一条杆棒,打退一个近前的回子,又猛力一击,把另几个回子逼开。那县令见势不好,上前挡在中间,叫道:“有甚事不好好说,非得动手么?”此时又有几个回子拥出来,把本不大的清真寺挤得满满当当,十分混乱。

就在此时,那回子丛中走出先前声称去取茶水的阿訇来,见苟桓与众人争闹,急忙问道:“诸位,却是甚么事,为何动起手来?”那几个回子冷笑一声,道:“这厮说是官长,想与害死三位团练的祝永清是一般人。先生只知在庄内念经祈禳,或是管理财赋;怎晓得阵上一刀一枪,把我们视之为头的人断送了?”阿訇也不知如何开解,站在中间,只是尴尬。苟桓不顾额上疼痛,上前问道:“你们且先休这般,我不是别人,正是苟桓。我也素来知晓祝永清的底细。你们道我来此为何?正是为了追查哈兰生将军的死因。”那几个回子听了,眼中又流露出些许不信来。这一众回子里,有随哈芸生等三人征讨梁山泊,侥幸得了命的;也有被哈兰生带去济南府后逃回的。见苟桓这般说,为首的一个气上心头,忿忿道:“你不知人苦,莫要劝人善。你知道哈将军兄弟情深么?你晓得沙、冕二团练的首级在何处么?祝永清那厮军令未明,便私斩部将,是甚意思?莫要再为此事烦扰了!”苟桓听见发问,心中大惊,暗想道:“果然有些猫腻!”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那为首的回子气仍未消,道:“我是何人又与你何干?老实说了,那祝永清好大喜功,先在阵上害死了哈团练。又信了谗言,与他的亲信私自刑杀沙、冕二团练。我彼时便在军中,亲眼见着!”苟桓听了,不知如何言语,只得对阿訇道:“本官来此只是为了探听些消息,既然诸位都不乐意,本官只得告辞。”带着县令,即便回身出了正一庄。县令听得背后仍有声音大骂不绝,忧道:“苟将军如此唐突,倘得罪了人怎好?”苟桓道:“得罪人便得罪罢,我只要把挂心之事查清,有甚骂名,尽背了也无妨。”二人一路回到县内,苟桓住了一夜,次日动身,与自家伴当回济南府去了。

苟桓方回济南府,便思索起祝永清征讨梁山泊前后的顺序来:最先是寻访哈芸生等三人,以为助力;随后不知为何,哈芸生出战被斩,沙志仁、冕以信为祝永清正法。若是那回子所说不错时,此事真是隐情重重。其实苟桓所猜,已与实况无二,只是缺了后来哈兰生的部分。当时苟桓转而想到哈兰生身上,道:“那哈兰生将军既是他们三位的至亲好友,来此讨个说法,也不在情理之外。只是如何与玉山郎死在一处?莫非……”也不敢想下去,走向堂外,寻郑都监来谈话。那郑都监正在演武,见苟桓来到,暂放了兵器;苟桓拉郑都监到一畔,把自家所想说了,道:“都监在本官来前,就已在此地。那祝永清之事,究竟如何?”郑都监初时不愿说,被苟桓一再追问,只得说出自家所见现场的状况,又把参事卜进引介了。苟桓得了信息,便马不停蹄地去寻卜进,那卜进早已引退,现时在郯山一带安身。苟桓按图索骥,不日寻到。只见小小庄垣,前后鸡鸣犬息。苟桓叹道:“多事之秋如此,日后这几根骨头,能否安置在桑梓中也不知了!”当时问乡民卜进住址,只在不远处。苟桓赶去,见有一汉子蹲在篱笆外择菜,知道这必是卜进,便上前搭话。

那汉子见苟桓来得唐突,心内有些疑惑,又听苟桓把事务渐渐转到郑都监以至于祝永清时,便不愿再多言。苟桓见状,只得恳求道:“卜参事,我自不是别人,我乃山东镇抚将军苟桓的便是。那祝永清生前身后,都有许多疑点尚未解开。若是别人时,不管他也罢。本官乃是他生前好友,昔日故交;若是不查清楚时,恐怕他灵魂在地下都不安宁!”卜进听了,道:“休说你是苟将军,你便是天上的灵官,我也不能与你说。你说那祝永清是你旧友,谁人还没个旧友?带到地下之事,不得再开口。放过小人罢!”苟桓听出一丝不对,道:“卜参事,你若是不要我知晓时,我也不好强求。只是你说你有旧友,怕不是他与你说过隐情。尽管放心,苟某不是不遵守诺言的负心汉,并不再与人说。”卜进听了,摇摇头,放下手中活计,道:“罢了,罢了。苟将军,皇天在上,卜某说与你听。”便拉着苟桓到自家屋后坐下,一堵泥墙,立在旁边。卜进开言道:“将军猜得不错,此事果真是一旧友与我说的。也不算甚大事,只是我们闲暇时空口之言,无别的凭据。原先这偌大一个山东地方,是金成英、盖天锡二人主政;为祝永清遇害身亡之事,那盖尚书专程来此验尸。后来囫囵一阵,说祝永清等三人是被梁山泊贼寇刺杀。但并不只有三人,实为四人;本府原先有个参事鲁恭,也在其内。”苟桓称是,道:“似此,也不算有隐情。莫非问题出在三人尸首上?”那卜进立起身来,指着那堵泥墙道:“是了,问题全在此墙内。”苟桓诧异,忙问是何情况。

卜进不答,起身回屋内去了。不久拿着柄铁锄出来,对着墙顶猛力一抡;只见黄泥纷纷碎开。卜进又探手拨了一回,把碎泥块尽数推到一边,露出一边纸头来。卜进用锄头再撬开半边墙,只见一个纸包,与墙体嵌在一处。卜进把纸包提出,里面藏着的不是别物,正是一柄铜人,与一口宝刀。宝刀的鞘上,被尘土沾上,却仍能看出有一个“祝”字。苟桓一眼认出这是陈希真当年赠予祝永清的宝刀,不免大感诧异,问道:“这不是那祝永清随身的腰刀么,怎会在此?”卜进把鞘一退,那刀锋处血迹明明,看了十分扎眼。苟桓倒吸一口冷气,再看向那柄铜人时,也认出是哈兰生的兵器,上面也有已变作黑色的血迹。卜进正色道:“不瞒将军,这两件自是当时案发时现场的凶器。然也看不出甚么端倪,还需配上这其余之物,方才能得几分。”说着,又将另一边墙凿开,亦是露出一个纸包来,里面包着一沓文书;苟桓拿来看时,只见第一张题着“为山东镇抚将军祝、刑部侍郎毕、天津镇兵马总管哈遇刺尸格”。苟桓知道是验三人尸首的单据,展开看时,那三人的死因为祝永清、毕应元、鲁恭系钝器伤死;哈兰生为锐器割喉而亡。映入苟桓眼中的,又有边上那柄铜人与那口祝永清的宝刀,将真相说得明明白白。苟桓仍不愿信,直到最下一张祝永清的手迹上书着“要犯哈兰生”时,才晓得究竟真相如何。卜进叹道:“若是将军真个守诺,此事声张或不,已不重要了。实话与将军说,那位旧友正是旧日济南府里的仵作,盖尚书查案时,我二人一验尸、一查证,把真相摆明;谁知他竟一股脑把事务推到别个身上去。我们二人奉命销毁证物,他不愿照做,便假造了一份款单填了了事。我当时心有不安,也把别的凭据毁了,独留下这些重要的物事与后来人看。”苟桓叹道:“本官说到做到,便回济南府去,再不提起此事。”当下别了卜进,快马加鞭,赶回济南府去了。

这一来一去,路上行了大半个月。苟桓风尘仆仆赶回济南府内时,便接到祝万年的亲兵从猿臂寨来的信,道是有话相谈。苟桓不知祝万年有何事要谈,然为着旧日的面子,休息一日,便赶向猿臂寨去了。不过一旬有余,便到了猿臂寨;祝万年已在寨门处等候,笑脸相迎。苟桓不以为意,走到当日与侯延见面的屋内时,苟桓先入,祝万年在后。苟桓方进到室内,背后祝万年高叫一声:“与我捆了这背义之人!”苟桓急待回身,便见一左一右两个壮士把门把住,不叫自家出去;心内一急,拔出腰刀要动手时,早被左边那人一枪挑去,腰刀落在地上。右边那人抢上来,又是一枪,苟桓大腿上刺着,痛叫一声,跌倒地下。祝万年冷笑一声,道:“贼子,你不仅不与梁山泊贼寇干休,还里通贼人,该当何罪?”苟桓还要挣扎时,那二人把枪放了,也入屋来,道:“祝贤弟,该如何处置?”彼时二人都脱了面罩,苟桓看那二人时,不由深感诧异。有分教:来兴纷争扬镳路,使起刀枪联手途。毕竟那帮助祝万年擒苟桓的二人是谁,苟桓后事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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