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源立刻拉着沈书临到床上,满嘴甜言蜜语止都止不住:“哥,你俩来的路上开了多少天啊?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车上,在五千米的山上,你们聊些什么?他会帮你点烟吗?我嫉妒啊……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我开车的技术绝对比他好,你信不信?”
沈书临望着他,他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只问:“你那天中午,为什么没有来?”
姜一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垂下了头。满腔热情和急切支撑着他,让他越过了四千里的风沙,可越不过年轻人的骄傲和自尊。
“他太年轻。”隔着总裁办公室的门,似叹息似失望,语气是拒绝和否认。
他宁愿把这个问题藏起来,当做问题不存在。他不愿把问题赤-裸裸地摊开。
“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姜一源凑过去,解开男人的外套和绒衫,吻上那硬朗的喉结与锁骨,“我想你了,现在别说那个了,好不好。”
沈书临单手抬起男孩的脸,细细摩挲,眸光暗沉。
他不会再问了。那天下午的风铃声中他问了一次,在医院输液时他问了一次,事不过三,如今他再问,其实已经过界了。可过了线,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再问了。
在稀薄的空气和炫目的阳光中,在三千米的高原上,他们第一次做-爱。两人都怀着心事,在这远离尘嚣的圣城,却又各自压抑。于是格外激烈,格外狂暴。
情至深处,沈书临慢慢地抚摸着那个纹身,连续二十多天的骑行,那里被磨破了皮,没有涂药。
姜一源又痛又痒,抓住沈书临的手腕,嘶了一声:“哥,别碰。”
“谁允许你弄破的?”沈书临不放过他,加重力气擦着那处,用指尖勾勒着S的形状,“我允许了吗,嗯?”
他沉着声音道:“回答我。”
姜一源咬紧牙关,忍着痛,听话地认错:“我错了。”
沈书临望着身下的人,心道,年轻男孩子总会有不合时宜的宽容,也总有不合时宜的硬气。在某些事情上,太过硬气,在其他方面,却又这么的好商量。
再想下去,又该不愉快了。他收起思绪。
拉萨天黑得晚,现在又是初夏,九点之后,天才完全地黑下去。
姜一源洗完澡,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酒店前台已送来了一管药。
连续二十多天,他每天骑行得很久,大腿内侧被磨破。他也没想过涂药,涂了之后还得磨破,没有必要。
沈书临对着床头的药膏示意了一下:“自己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