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燃烧。
灵魂在哀嚎。
美好的正在被摧毁,邪恶的受到了滋养。
此刻这个该死的战场,就像一只贪得无厌永远无法喂饱的恶狼一样,不断吞噬这些人的血肉。
这场战争让儿子失去了父亲,妻子失去了丈夫,弟弟失去了兄长。
哀伤和凄凉充满在人家的心间。
“喝啊。”
苗凤藻当头一棒击飞一人,又侧身一闪,好似背后有眼睛一样,躲过一杆长枪。
他擒住左近一人,只是狠捏几处要害,就能让他失去抵抗。
他现在已是进退两难,和刘整一样冲的太快太狠,已经深陷秦军包围。
虽然被他和刘整打散了阵列,可到底都是老军伍,都各自有数,知道在乱军之中,该如何绞杀落单敌人。
飞沙,冷箭等等手段早已用上,甚至如果不是这里秦人实在太多,又怕被他临时抢了坐骑,大队骑军早就踏了过来。
后方楚军各部骑兵虽然想要来救,但还是被死死挡住。
缺少了刘整的骑军就像失去了钢刀的锋锐。
“呜呜呜!”
终于有十几骑楚骑冲了过来。
是来救他!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开始响起。
“撞过去!”
远处散落的秦人不知何时再次结起了盾阵。
苗凤藻踢起地上一杆长枪,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一匹失去了主人的落单黑马不知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什么。
就这样,跑到了他的身边。
苗凤藻定睛一看。
好畜牲,四肢有力,马首高昂,年齿也不老。
尤其是眼神。
活像自己。
“好马,好马!
上辈子定然是个邓州人。”
他抱住马首狠狠亲了一口,随后翻身上马。
“让我们踏破那狗屁阵去!”
刘整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拄着剑,仿佛已经力竭。
他厮杀太过忘我,他直接和王泽中所在秦军本部对上。
原本还跟在他身后的河北亲卫,只是一个照面就尽数折在军中。
“秦人不错。”
他冲的太过,后方骑军也拖了后腿。
江汉骑军将主周璟是个该千刀万剐,骑军先锋是由三郡各出一部指挥骑军,但是他因为前方先锋是他的从弟,就拨了五十架神臂弩给他。
三部合力却有一部突进甚猛,害得其他两部跟不上,他刘整也被裹挟住了。
要是不跟着,就得被后方已经压不住马速的骑军踏死。
可跟着的下场,就是眼前这个被秦人团团包围的下场。
天下各军功伐,其实都是知根知底,战力大都相同,区别唯有士气军械等等。
秦章败的太快,把秦人疼怕了。
王泽中是个有脑子的,他知道怎么把战力到发挥极致。
自己静塞骑虽然有信心以一敌十,但这次只来了三千人,各类军械战马也不是满额。
客军的三郡兵马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拖后腿也就只能打打顺风仗。
不是他们战力不高,其实和秦章那会,手下士卒都是一样,只是有无战心而已。
说到底,自己这些人都是刘青使了手段弄来的,静塞还好说,自己还压的住。
别的,
哼
他刘青都压不住。
我真讨厌和这些有脑子的人打仗啊。
以前在辽东打女真,在北边打突厥的时候,可没有这些花花肠子,那些浑身上下肌肉比脑子多的废物,只要一点点小手段就会自动崩溃。
只要自己不断歌颂楚国多么强大,郢都多么美丽。
他会凑到突厥少年的战马旁,按下他的马鞭,他会像少年一生中所能遇到的最睿智的人一样说道
“强壮的少年啊,肮脏拥挤的帐篷不该束缚你,辽阔的草原应该任你奔驰,这个该死的部落,本该凶狠狼王已经老去,围绕着他的,掌握大权都是一些孱弱地,嚼不动肉的母羊,他们握不动弯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