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秦萤把风衣挂在胳膊肘上，发出疑问：“现在外边最低气温二十五度，阳光普照，这个时候出门，用不着风衣吧？”
霍煜小脑袋认真点了点：“用得着的，妈咪，你会冷。”
秦萤垂眸看小家伙认真的表情，不忍拒绝：“......行吧。”
带件风衣而已，孩子开心重要。
——
一个小时后，秦萤下车，看着眼前占地面积极大的庄园，摩擦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抖了抖，默默从车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件风衣裹在自己和崽身上。
“嘶.....这温度，变脸比我翻书还快。”说冷就冷，显得整个庄园看上去都阴沉沉的。
霍煜任由妈咪给自己系好风衣纽扣，其实他不冷，但爸爸说要和妈咪合群，进这里妈咪穿，他也得穿。
穿上风衣，秦萤瞬间感觉浑身温暖起来，牵着霍煜的手迈进庄园。
庄园很大，一路上秦萤没看到任何人，不禁疑惑：“煜宝，没人在这里照顾你爸爸？”
霍煜静默几秒，才说：“有，爸爸说妈咪来，它们就不能在。”
秦萤：“......”
她是洪水猛兽？
秦萤对这个庄园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全靠霍煜带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霍煜终于停下脚步，仰头看秦萤：“妈咪，到了。”
看着面前贴满黄符的纯黑色门，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秦萤咽了咽口水，抓住霍煜的手后退两步，浑身紧绷眼神警惕。
“煜宝，你老实告诉妈咪，这房间里......是不是有那什么？”
门上贴满符纸，一进庄园就凉飕飕的，植物人还不去医院，庄园里也没个照顾的人，到处都透着阴冷气息，让人不安。
这景象，很像现在有些人不买墓地，买房放骨灰。
秦萤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非——崽他爸不是植物人，是死人吧。
植物人不用贴符纸，只有死人才需要，崽他爸的骨灰或尸体就放在一门之隔的屋中。
妈咪口中的‘那什么’一般指代鬼，霍煜纠结半晌，迟疑点头：“嗯......算是有吧。”
秦萤倒吸一口凉气，果真如她所想！
霍煜接着又补充：“妈咪，你别乱想，爸爸不算死，爸爸只是在沉睡。”
秦萤悟了，尸体在里面应该冰冻了起来，没烧成灰，所以孩子才认为爸爸没死在睡觉。
秦萤对里面躺着的男人没什么记忆，站在门外还有种没来由的心慌恐惧。
出于人道主义，秦萤说：“煜宝，还记得妈咪跟你说过的话吗，咱们在追求心理安慰的同时，也要相信科学。”
让医院的人来把崽他爸尸体拉走，开死亡证明火化，早些入土为安，也算功德一件。
人死不能复生，留着一具尸体放屋里，又怪又诡异。
孩子还小，死亡与生的教育同等重要，她决不能让孩子从小认为人死尸体保留在房中是件正常的事。
霍煜没说话，两只小手的食指纠结的打圈。
秦萤不敢直接对娃说‘崽啊，要不我们把你爸烧了吧’这种话，只能拐弯抹角软声哄。
“煜崽你想想，黄符贴了，你爸爸没醒，证明符纸对你爸爸没用，是不是应该把这些符纸撕掉，让妈咪打电话喊医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