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只不过是个名字。
但千千这个名字对于铁马而言,对于紫竹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否意味着两人都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这些变化逃不过那女人的眼睛,只因她是个流连风月之地的女人。
所以像她这种靠卖笑为生的女人无疑最懂察言观色,看得出铁马刻意露出的假笑,看得出紫竹渐变的脸色。
于是她好奇地问:“你喜欢千千这个名字?”
铁马笑着反问:“你不喜欢?”
那女人嘟囔着嘴埋怨起来:“你都不问奴家叫什么名字,反倒替奴家取了一个名字,那你还在乎我喜不喜欢干什么。”
铁马又撇了眼紫竹,继而说:“那你喜不喜欢我?”
女人有些调皮地撇头:“我不喜欢。”
铁马继续说:“但你喜欢银子。”
女人娇气地啐了他一口:“呸。就光你撑的那面油纸伞,我远远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没钱的穷鬼。”
那面油纸伞已经合拢,从外面看,陈旧的木柄和暗淡的伞面一眼就能叫人分辨出有多么破旧。
但铁马还是一如既往不曾离身。
铁马垂眸看着油纸伞,笑意温和地说:“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女人有些嫉妒地问:“是那个叫千千的姑娘?”
铁马坦然承认:“对。”
女人有些幽怨地看着铁马:“你一定很喜欢她。”
铁马笑的更浓,直勾勾与女人对视:“所以我有多喜欢她,就有多喜欢你。”
轻柔如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何尝不勾人心神?
女人的双眸霎时就亮了!
她嘤咛一声就投入了铁马的怀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裙摆开叉的腰肢显露出柔韧的腰窝,修长的大腿已露出白皙紧实的肌肉。
这一幕若是寻常男人见了一定会呼吸急促,会急不可耐地想拽女人进房间。
要知道女人除了柔软的腰肢、丰满的胸脯、挺翘的臀,其实最惹男人动欲念的就是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
这些是女人最为引以为傲的武器。
但铁马却不为所动。
他的一只手握着伞,一只手握着酒杯,坐在凳子上倚靠着椅背,抿着杯中的酒液。
纵然怀中躺着一具令人血脉喷张的温香软玉,可他却不曾动容分毫,只是笑着、坐着,忽略胸口淌流出鲜红的血。
但紫竹却已陷入嫉妒!
她怔怔看着,眼神已睁大,拳头握紧,呼吸愈发急促,恨不得冲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大闹一番!
可为什么她会想这么做?
是否是因为喜欢的男子、担忧的男子、心心念念的男子怀里坐着别的女人。
其实嫉妒是女人最大的痛苦,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渴望被爱,渴求有一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唯一。
而渴求唯一的这种执念总能叫人嫉妒,叫人疯狂,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可紫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站着,咬紧下唇品尝到了自己的血,任由汗珠从额头滑落。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
但烛火在泛动。
纱帘似被呼吸吹拂,微微摆动。
朦胧的光影在这对红尘男女身上飘荡。
那女人靠在铁马的肩头,在仰视里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刮擦他的脖颈,像一只在挑衅的猫。
接着她忽然用手托着铁马的下巴,让对方俯视着自己,轻声问:“跟我说说你和千千的事吧。”
铁马俯视着她说:“你难道不知道猫就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那女人则媚笑起来说:“能听到你和她的故事,哪怕死在你手里倒也不错。”
铁马不禁觉得有趣:“你喜欢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