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天光正好,且已是日上三竿。
只见四周府邸的奴仆都在已围在古街民巷,就等着看一场许海青挨揍的好戏。
可一众北国人等到了心心念念的许海青,此刻都却都莫名地充满警惕,且不敢妄动。
但他们当然是想动的,可一看到许海青站在那的样子,就莫名觉得危险,至于危险在哪又说不清。
此刻许海青的姿势看上去极为放松,甚至有点平常,双手负在背后,气势竟透着股威严。
不过北国人虽然不敢动。
有人却先动了!
噹地一声,一柄梨花枪落地生根,一个挺直的人影也挡在了许海青身前!
正是胡冠冲!
他孤身一人上前,双足沉稳,面容自信,身后阳光由天云半遮脸庞半遮身影,他身后五人也自阴影里踏入光明。
“在下,梨花枪,胡冠冲!”胡冠冲面色凛然,拱手一礼,“听闻梁王殿下曾与游龙帮帮主铁马对过一刀,且双方不胜也不败。可有此事?”
许海青背手而立,直视而去:“确有此事,侥幸而已。”
胡冠冲等六人闻言都互视一眼,随后握紧了各自的兵器。
“梁王自谦,在下敬佩。”胡冠冲侧身一让,展臂引向余下五人,“我等六人此次慕名而来,本意就是想向梁王殿下切磋讨教。”
此话一出,周围看客双眼一亮,似乎都已看出胡冠冲六人穿着南国人的服饰,所以都为他们欢呼起来!
“客气。”许海青还了礼,旋即了当直言,“既然要动手,那就别误了时辰。我有要事,请吧。”
“慢!”大手一抬,胡冠冲迟疑地问,“殿下手中空无一物,兵器何在?”
许海青垂手放于腰间:“兵器在手。”
胡冠冲一怔:“我没看到。”
许海青抬手展示:“这就是兵器。”
胡冠冲惊疑:“手也算是兵器?”
余下五人都奇怪地看着许海青的手,只觉这只手看起来普普通通。
手的五指干干净净,手背不算粗犷反而显得细腻。
如果说这是女人的手,恐怕也没人反对。
而许海青就是展示着手,自信地说:“莫说是手,人本身就是兵器。”
胡冠冲迟疑地下沉眼眸:“殿下,比武切磋,兵器难免不长眼。”
许海青含着笑:“我一定不伤你性命,放心。”
胡冠冲神情一窒,他只觉得受到了侮辱,旋即抬脚一踢,梨花枪拔地而起震开尘土!
他于几缕飞尘中高声提醒:“那就请殿下小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胡冠冲双掌紧拧枪身,凌空一震长枪破开沙尘,枪头于飘扬的梨花穗中刺出几道虚实幻影。
踏步前冲就刺出了枪!
许海青偏头避过,胡冠冲几枪刺头,收枪扫腿,许海青抬脚躲闪,抬手切向咽喉,胡冠冲当即撤步翻转,回马一枪!
但许海青居然直直抬手一刺,手掌直接和枪尖相撞,竟发出兵铁交鸣!
胡冠冲一惊,登时意识到了对方的手果然有古怪!可他沉臂一点令长枪震开许海青同时撤回,双腿跃起凌空一甩一收。
猛地一扫!
许海青抬臂迅疾抵挡,被余力震退两步,而胡冠冲已然扎着马步横行而进,身子翻空倒提长枪霍然洞出!
但许海青见此也不避反而凝眸,竖起手指精准一夹一折!
——咔嚓!
梨花枪头顿折两截,两人各占一方青石地,四目相对。
看客们都惊的目瞪口呆,只觉刚才一幕都发生的过快,而胜负就已经见分晓了?
胡冠冲见枪头已断,随即看向许海青的手,半晌就心服口服地拱手:“承让。”
他退后几步站定,五人中当即有一人走出,手持一把双钩!
“离别钩,柳东风。”柳东风拱手一礼,沉声低喝,“请!”
“请。”许海青还礼。
这一幕令周围看客都惊了,原来这是车轮战!
许海青刚说完,柳东风左手握钩,当头一劈,许海青抬手一档,竟以手背硬生生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