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袅袅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众人才错愕反应过来,刘婉莹恼羞成怒。
“金袅袅!你敢骂我!”
金袅袅余光瞥见走廊尽头走过来的身影,可怜兮兮咬着唇凑近刘婉莹耳边。
“你自己骂自己的呀,小,贱,人。”
“……啊!你个小娼妇!”刘婉莹瞪大眼睛发出尖叫,双手用力一推!
金袅袅顺势后退,狠狠撞上木门,痛呼一声软倒在地。
“袅袅!”
金宏和长子金彦看着事情发生,快步走过来,见小人儿脸色煞白,连忙上前将人扶起,转头朝刘婉莹怒吼。
“混账东西!满口胡言,有没有一个姑娘家的模样!”
刘婉莹被吼得吓了一跳,羞恼交加指着金袅袅大喊,“姨父!是她先骂我的!”
金宏低头见可怜兮兮扒着他衣袖的人儿,那惨白的小脸满是疼痛惊惧,光洁的额头都冒了晶莹汗珠。
“住口!袅袅生性胆小怕事,怎会骂你!你别仗着你姨母就在这里颠倒是非,胡作非为,若再找袅袅麻烦,我金家的船容不下你!”
金宏惧妻是因为张家门第显赫,刘婉莹的母亲虽是张玉的妹妹,但嫁的刘家只是区区从七品芝麻官,自然没被金宏放在眼里。
刘婉莹一愣,脸红脖子粗,捂着脸哇一声哭着跑开。
金慧琳着急跺脚,手一指,“爹爹,大哥,真是她骂表姐的,我都听见了!金袅袅你敢说你没有骂表姐吗!”
金袅袅瑟瑟发抖躲到金宏背后,露出半张汗湿的小脸,磕磕巴巴挤出几个字。
“……我,我,爹爹,是我……”
小姑娘满脸的恐惧,连金彦都看不下去眼了,蹙眉喝止胞妹。
“还不嫌丢人吗?回去!”
金慧琳自小娇惯成性,何曾听过这种重话,也哇一声哭着跑开,后面跟着一堆惊慌失措的下人。
这小祖宗受了委屈,夫人会扒了她们的皮!
“袅袅没事吧?可是磕到哪了?”
金宏心疼得不得了,小庶女就这副皮囊值钱,若有半点损伤,到了上京怎么跟张家交代。
金袅袅都疼出了汗,却强忍咬着唇摇头,怯怯开口。
“爹爹,大哥,我,我不是故意惹三姐姐和表姐生气的,我不知道表姐为什么叫我金雀儿……”
“……表姐说我,我是个玩意儿,说,说爹爹去上京就会将我送人,我,我害怕,爹爹,这是真的的吗?”
少女依恋带着恐惧的泪眼朦胧,父子俩脸色一紧,心底暗骂刘婉莹坏事。
“胡说!袅袅乖巧听话,爹爹疼你都来不及呢,怎舍得送人?你别听她胡言乱语,爹爹替你罚她。”
“对啊袅袅,别乱想了,你是金家的女儿,岂是她刘家可以随意欺负的,若她再找你麻烦,你就告诉大哥和父亲,知道吗?”
金袅袅松了口气,眼里只剩依恋感激,“爹爹和大哥对袅袅真好!”
金宏缓了脸色,摸摸女儿汗湿的额发,满意点头。
袅袅最令他满意的不光是相貌,还有她的顺从好糊弄。
他如何不知这些年母女俩在张玉底下讨生活的艰辛,但顾忌岳家,他也只能尽力保住她们的小命而已。
对于柳香儿的死,他也颇为惋惜,但因为正逢升迁,未免觉得有些晦气,所以才让下人连夜抬去寺庙,草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