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在看书？我听你大哥说这些日子你时常找他提问，可全看得懂？”
金袅袅早有准备，羞涩摇摇头。
“不太懂，还好大哥耐心教导，慢慢学会了几个字。”
金宏讶异，“当真？袅袅怎么突然想习字了？以往你都不喜看书的。”
少女咬唇，大眼里浮起水光。
“……袅袅不想去到上京给爹爹丢人……”
金宏想到那日刘婉莹骂她的话，怜惜摸摸女儿的额发。
“袅袅长大了，都会为爹爹着想了，好，回头爹爹就让个识字的妈妈来教你。”
“真的？”
金袅袅喜出望外，随即又忐忑抿嘴。
“……可，可爹爹在母亲那里，会不会为难？袅袅不想爹爹为难……”
啧，这懂事乖巧的孩子哟！
金宏此刻真开始后悔答应了尤氏，这么听话，这么为他着想的棋子，若送到权贵人家去，可不比这升一个级的六品官位划算？
“袅袅别怕，万事有爹爹顶着，只管好好学，爹爹可是会时常来检查功课的。”
“嗯！袅袅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爹爹真好！”
又一个被哄得昏昏欲然走了，片刻就来了个秀气的妇人，身后还带了笔墨纸砚和开蒙的书籍。
徐月暗暗惊奇，姑娘好像开窍了一样，哄得主君公子什么都答应，这一个月来，算是姑娘长这么大，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
十日的功夫，金袅袅满意看着纸上还能入眼的毛笔字。
她不识字是假，但不会用毛笔写字是真。
李妈妈年轻时家族没落才委身为奴的，写得一手好字，此刻连连夸赞。
“四姑娘真的聪颖过人，看过的字几乎都一次记下，这两个字笔画繁琐，姑娘几日就记得了，还写得端方雅正，不错不错！”
“是李妈妈教得好，袅袅愚笨，总是怕辜负了您的悉心教诲。”
好话谁都喜欢听，李妈妈舒心一笑，她越发觉得以往下人说四姑娘粗笨愚蠢，卑贱不堪，妖媚放荡的胡话，实属流言中伤。
明明就是一个温柔懂事，乖巧礼貌的小姑娘，只因出身低微些，又长了副好相貌，才平白招来这么些麻烦。
“四姑娘您再练练这三个字，奴才先拿这些字帖去给主君瞧瞧。”
李妈妈是个普通仆妇，因为得了这个差事能重新写字看书，还不要干粗活，高兴都还来不及，加上主君说了，若四姑娘有进展，她还有功赏呢。
“嗯，那就有劳李妈妈美言几句了。”
“哪用奴才美言呀，姑娘这进步可实打实在这纸上了呀！”
李妈妈喜滋滋出了门，金袅袅微笑。
这些天她感觉到金宏的动摇了，她的目的就是令金宏觉得，将她这么个好筹码送给尤氏，只得了一个六品官位，实属大材小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