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狐疑打量神色怪异的姑娘。
“姑娘,摄政王在北境驻扎十年,如今将满三十,尚未娶妻生子,这事,天下皆知的呀……”
金袅袅长吸了口气。
脑子三百六十度高速转动。
一个有妻子但没孩子,妻子和侧室还能亲如姐妹,一个干脆没妻子没孩子打光棍。
一个不受她容貌影响,三番四次笑话她,一个见到她的脸也是淡淡扫过,并无惊艳。
要权势有权势,要富贵有富贵的两位大贵人,出现在北街这种偏僻陋巷中。
同乘一车,车里有酒味,有茶水,有熏香炉子。
还有两条貌似用过的绵帕子……
(╯'-')╯︵┻━┻
她的银子!她的时间!
白费功夫了!
哈,哈啾!
顾家马车里,顾埻丢下擦手的绵帕子,打了个喷嚏。
霍竞嫌弃扫了眼过去,放下茶杯。
“狗大的男人,马车还像个娘们一样熏香,熏不死你。”
顾埻揉揉发痒的鼻尖,气笑了。
赶狗似的挥挥手,“要不是顾忌你酒后骑马,怕堂堂摄政王当街摔个狗吃屎,丢了我大东渝的体面,老子的香车才不招待你个臭男人,赶紧下车!”
霍竞踹了一脚过去,下了车又敲敲车壁。
“叫余成直接去我府上回话。”
“给老子爬!”
狗东西还防着他撬墙角,他娘的。
…………
重阳那日,金家人自然跟张家碰上了,尤氏得意洋洋说了个好消息。
那个顶着金家庶女名头进了尤家的女子,有身孕了。
金家松了口气,就此放下心来,丢开不管。
生米煮成熟饭了,尤氏就算发现也得啃了这哑巴亏,义女也是女嘛。
用刘氏的话说,靠着正远公爵府,指不定她金家就快凌驾于张尤两家之上了,怕他们有牙!
金宏父子上班之余,忙着和正远侯费齐搭关系,而张玉,忙着筹备金慧绾的嫁妆,四下替金慧琳找人家。
入秋了,天气凉爽,闲暇的贵人们开始动作,今儿东家一个赏菊宴,明儿西家一个菊诗会,后儿又来个秋季马球会。
上京的公子小姐,贵妇女眷,跑得是不亦乐乎。
金袅袅窝在鸣音阁里,焦头烂额翻禾丰那些资料。
北街的院子买了,禾丰得了消息没去建文侯府,揣着剩下的二十两银子,随时待命。
伯爵府梁家人员太多,关系复杂。x
正远公爵府大公子挺好,但他老爹是金宏目标。x
清河郡王妻子亡故,但年纪太大。x
越小侯爷有那啥怪癖,小命不保。x
金袅袅把纸扔下,挫败捂着头。
要不说这些贵人表面风光,背里污秽呢,除了顾家,居然找不到一家符合她三条条件以上的。
“嬷嬷过来了,姑娘在睡午觉吗?”外头传来李妈妈的声音。
金袅袅把纸收好,整理仪容走出寝室。
不能怪她着急,瞧,金宏都请个出宫安养的嬷嬷教她侯府规矩了。
“李妈妈,文嬷嬷,……这位是?”
站在李妈妈身旁的美貌女人惊艳看着少女,随后扬起妩媚的笑脸,捻着兰花指姿态妖娆行礼。
“姑娘安好,奴家嫣红是清乐坊的教习师,是府上令尊命奴家来教姑娘习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