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对翠子而言还算舒服，便也随他了。
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衣服也从破败的制服换成了一身宽松的白T恤。配上白色头发、白色眉毛、白色眼睫，整个人更像一只白色的猫咪了。
翠子一边摸着他的白发短发，一边语调轻松：“喂，你是猫吗？”
她没忍住话，问了出来。
五条悟没回答，却是在她怀里蹭了蹭，过了一会，才闷闷开口：“翠子。”
“嗯？”翠子被他蹭得有点痒，挠了下脖子。
五条悟抬起脸。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长长覆盖下来的雪白色眼睫，将好看的眸子半遮住，“我今天差点就死了。”
翠子摸他脑袋的动作一顿，放轻声音：“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任务失败，星浆体死了。”他语气很平静。
“嗯。”翠子不想关注这些，她决定将问题再说得明白一点，“我是想问，你遇到了什么事。”
五条悟静默了一瞬，随即将自己的额发撸起来，露出左额上一块还没恢复完的伤痕，“我的脑袋被刺了一刀，好疼的。”
说到末尾，他一直很平静的语气，总算是带上些以往的撒娇味道。
翠子伸手摸了摸他的伤痕。
动作很轻柔。
五条悟舒服得半眯起眼睛，控制不住地用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同时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也被刺了一刀，超级痛。”
翠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酥痒的触感让五条悟喉咙动了动，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里也挨了一刀。”
翠子抚摸他脖子的指尖就下移，落到他衣领松垮的肩上，那里的确有一道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痕，看起来就很疼。
应该跟她割自己时一样疼吧。
翠子突然间就生出了相惜的感觉，抚摸他肩部伤口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
五条悟再次吞咽了下，指了指腹部，他的嗓音往下压了压，“这里也疼。”
翠子的指尖顺着他的肩膀再次下移，落到他的腹部，“这里怎么受伤的？”
“被背刺了。”五条悟的嗓音更加哑了。
“哦。”翠子继续轻轻抚摸，就像在抚摸自己的伤痕一样。
她一直都觉得只有拥有过同样的经历，才能更理解对方的痛。她之前第一次遇到特级的时候，腹部也是这样被贯穿了，破开好大一个血窟窿，当时的血，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住。
想到这里，她的动作愈发轻柔。
但莫名的，手下的身体却慢慢收紧，然后变得异常僵硬。
翠子有些疑惑，抬头，就瞧见五条悟红得滴血的耳尖，以及水雾一样盯着她看的湿湿眸子。
“你怎么了？”她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生硬，要尽量地像在对待病人。
五条悟的眼睛盯着她，没说话，但呼吸却紊乱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