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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甜圆开口了,他自然接腔圆场:“说不定是洗完脸又接到节目组的单人任务了。”

头一个响应这话的居然是涵成:“是啊,早上五点半导演就把我叫起来了,够能折腾人的……不过瑟哥刚刚烤了那半天火,别是烤晕了。”

他们这两句话下来,刘玲玉的表情放缓了些,她作为厨房总指挥,是刚刚最忙的一个。后来火的大小都是江质眠去管的,在案板和灶台间来回跑。

“再泡点薄荷水备着。”她淡笑着说:“质眠也被烤了很久,天气这么热,中暑就不好了。”

江质眠平和道:“正巧薄荷水也是阿瑟带过来的,小孩子心细,准备的东西每回都能派上用场。”

这话说完,其余人都看了他一眼。

刚刚把阿瑟活都干了的江质眠都这么说了,这话题自然揭过。一个半小时他们折腾出了二十份早餐,大大小小的盘碗挤满了桌面。

接下来就是送早餐了,江质眠上楼找人,嘉成带着涵成去一楼杂物间里把推车推出来。

三楼的卧房门虚掩着,江质眠推门进去,房内空空荡荡。他环顾一圈,走到浴室前抬手敲了敲。

“阿瑟?”

两声询问后没有回音,他干脆拉开了门,阿瑟没在里面。洗漱台残余着未干的水迹,江质眠随意瞥了眼,望见洗漱台边上的垃圾篓内扔着两片撕开的眼膜包装。

他睡眠质量不好,昨天下午难得睡了好觉,昨晚自然没那么容易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昨晚阿瑟护完肤就没再进过浴室,他听了半宿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等到他下楼,其他人已经把早餐装车,他们往推车里架了两块木板,将食物分层放进去。

嘉成往他身后看看:“小瑟呢?”

江质眠说:“人不在。”

涵成大咧咧道:“那看来就是被节目组叫出去单独干活了吧,惨啊!”

甜圆站在刘玲玉身后,说:“我们的活都还没干完呢,先顾好自己吧!”

他们齐齐推着车出去,没走多远,迎面碰上沿着坡路上来的阿瑟。

他身边还跟着个十来岁大的女孩,勾着他的尾指。

“哥!”涵成立刻叫:“你去哪儿啦?”

阿瑟牵着小女孩:“我出去转了转。”

涵成话音一顿:“我们还以为你被叫出去做单人任务了,刚刚大家都找你呢。”

阿瑟抬眼望过他们的表情,笑起来:“我想烧火应该不用人一直看着,到时候早餐做完我们再想怎么送、送给谁也比较浪费时间,就先下去转了转。”

“现在每个村里基本都有青壮年外出打工,就剩下老人带着孩子的家庭,有些把孩子带出去了,只留年纪大的老人独自生活。”

他抬手碰了下身边小女孩的肩膀:“我在路口碰见她,她叫石兰,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跟着爷爷长大。石兰知道村里哪些人家只有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在,我们可以让她帮忙带路,给他们送早餐。”

这个提议比随机在村里挑十几户送早餐要好得多,大家下意识把目光放在石兰身上。

这个女孩子他们昨天用花编换物资的时候没见到,瞧着和村里其他孩子也不一样。她身上穿着典型少数民族风格的小裙子,并不很精致,团着不均匀的灰黑痕迹,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但她头顶、手腕乃至脚腕都戴着工艺极精细的银饰,在高升的太阳下闪烁银白亮光,漂亮得像周身缠绕着不会融化的积雪。

刘玲玉忍不住感慨:“好美的小姑娘,你叫石兰吗?名字也好听。”

石兰脸颊发红,腼腆地把脸埋在了阿瑟的手臂上。

江质眠望着她身上的银饰,敏锐地问阿瑟:“她戴的这些……”

阿瑟点头:“对,是她爷爷打的,她爷爷是村里的匠人。节目组不是让我们找会竹编和制银的人吗?我们可以去她家里看看,就算要找的不是她爷爷,也应该给他们留份早餐。”

其余人都认可,嘉成大感欣慰:“这可给我们省心了,还是你脑筋转得快。”

“对。”涵成认真道:“我们都是笨狗。”

甜圆:“汪。”

阿瑟笑着揉揉她的头:“女孩子家家的,干什么呢,有点明星包袱行不行。”

刘玲玉也说:“阿瑟干得好,不过后来厨房里你的活都是质眠帮忙做的,还不快谢谢眠哥。”

阿瑟从善如流,转向江质眠,微微勾起眼睛:“谢谢眠哥。”

“不客气。”

江质眠压下尾音,舌头抵着牙齿,含在嘴里轻轻念了句:“机灵鬼。”

第13章

一行人推着推车来到了石兰的家,石兰爷爷叫廖老榜,今年64岁,身量不高但肌肉精实,眼睛炯炯有神。

他们一家都是苗族人,石兰的父母在她断奶后外出打工,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万幸肇事司机没逃跑,家里条件较好,在法院判决后没有拖拉立刻付足了民事赔偿。

石兰由爷爷带大,廖老榜是银匠人,有制苗银首饰的好手艺。苗银长久以来都是苗族地区的重要饰品和婚嫁用品,其他人对于苗族传统服饰的印象大都也是繁重而闪亮的银制首饰,由于工艺复杂,价格一般论件卖。

像廖老榜的这样的银匠人,其实不应该缺钱,儿子可以继承他的手艺,不需要出去打工。但他四十岁的时候伤了手,有两根指头变得不太灵敏,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对于需要精耕细作的苗银制品却力不从心了。

廖老榜的手艺活被耽误,儿子本事还没练到家,只能外出打工。石兰现在身上戴的这些东西,都是廖老榜早年时候为即将出生的孙女打的。

他们将早餐送给了廖老榜,询问他是否就是节目组指定的银匠人,他沉默如金。又问他村里其他会竹编手艺的人,这回说了,报出一个地址。

一行人没有能听懂的,阿瑟低头看石兰,石兰点点头,小声说:“我带你们去。”

老人家起得早,现在八点多了,他们爷孙已经吃过东西。不过廖老榜还是很给面子的坐下来喝起了蔬菜肉粥,石兰抓了个鸡蛋,揣在兜里领他们出门找人。

一户一户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送过去,有些老人还会拉着他们讲话,更多是安静地用眼神望着,体会家中难得的片刻热闹。

孩子们会畏怯些,但也用遥远而好奇的目光望他们,大部分围绕在阿瑟身上。不是其他人不好看,而是他们从别的小孩那里听到了有关于阿瑟的许多话。

这些孩子基本都没参与昨天的物资换花活动,因为他们没有可以用于交易的东西。

从最后一户人家里出来,里面是15岁的姐姐带一个6岁的妹妹,父母在外定期寄生活费回来,家里再无其他长辈了。

“喂!”姐姐忽然从门口追出来,说:“阿那!”

他们回头,阿瑟牵着石兰的手,正对上她笔直投过来的目光。

姐姐注意到不妥,把苗语换成普通话:“哥哥,我们不会收到花吗?”

涵成下意识张嘴想说没有了,看见她的表情莫名顿住,瞥了一眼阿瑟。

姐姐等了两秒,继续说:“如果需要,我们也可以用东西换。我们只要两个南瓜饼,其他你们拿回去,我妹妹想要一个花环,戴在耳朵上的。”

江质眠眼前浮现青年白皙柔软的耳垂,脆弱的花瓣由青茎连接着,在风中轻轻摆动。

阿瑟声音响起来,吸铁石似的,大家的视线都落过去。

“好啊,给你妹妹一个,因为这个我戴过,所以是免费的。”他说:“东西你们自己吃掉,花环我今天有空的时候拿过来给你。”

姐姐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她长相清秀而眼神坚韧,像一株蓬勃生长的贵州红稗。

她说:“谢谢。”

阿瑟问:“你刚刚叫我们‘阿那’?”

姐姐说:“就是哥哥的意思。”

她看了看刘玲玉和甜圆,脸颊红起来,又说:“姐姐叫‘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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