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白拿起他黑色保温杯,重量明显不对,他拧开盖子,杯口往上袅袅冒着热气。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陆长青诧异。
周秋白想了想,先问正在小声背书的同桌,“秋秋,你给我接水了?”
徐艺秋慢慢点头,看他脸上没有不高兴,才放心说:“接了。”
“谢谢了。”水烫,周秋白吹开热气喝一小口,以示对她帮忙接水的敬意。
陆长青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水杯,又拿起郭荣1200ml的超大号水杯晃了晃,重重“我操”一声表达不满,“郭荣,我的水呢?”
郭荣在认真背书,他学习的时候谁都别想打扰,但顾忌着陆长青,破了例,“不知道啊。”
“你没给我接?”
郭荣摇头,“没有。”
“这不是同桌基本操守吗?人家同桌都给人家接,我的同桌怎么不给我接水?”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
回应陆长青怨念情绪的,是郭荣捂着耳朵的背书声。
“行吧。”陆长青一脸“没爱了,毁灭吧”的丧系少年式耸肩,认命去接水。
周秋白笑飞了,等他回来,语气欠欠儿地问:“陆长秋,要不要成为秋家人,以后我给你接水。”
“周秋白你皮痒啊,滚蛋!”
陆长青吃瘪跳脚,周秋白乐,徐艺秋也忍不住翘起一边唇角。
第8章
开学第一周就是例行的摸底考,摸底考是元洲三高本校组织的一场考试,自主命题,并不正式,六科一天之内考完,只是学校督促学生假期学习的一种方式。
考完第三天颁成绩,周秋白第一,陆长青说考前三就真考了第三,郭荣偏科严重,考了全校四十六,徐艺秋比他好一点,三十。
看着小本本上惨不忍睹的成绩,徐艺秋叹口气,重点圈红化学和生物,又把卷子上做错的题圈起来,翻资料找出同类型题都圈住,准备当成一次专题练习。
成绩下来没两天就是元宵节,学校放了一天假,徐艺秋回家吃碗元宵,第二天天不亮起床背英语背生物,七点半出发去学校上早课。
正月十五之后的元洲天气尚未回温,学校已经有不少人脱下囊装,换上春衣,萧萧寒风中,宛如松柏傲立。
譬如周秋白、陆长青、许东。
徐艺秋刚靠近教学楼,就见他们仨只在毛衣外套了件长袖校服,冻得手脸微红,缩着肩膀上楼梯,然而到二楼走廊,周围都是熟悉同学,立刻整理衣装,挺直腰板,袖手不畏寒风般轻松自在。
都是有帅哥包袱的。
徐艺秋没喊他们打招呼,让许东装样地进十七班,她跟着周秋白和陆长青进班,看他俩受不住冻地跑到空调前,恨不能沿着扇叶钻进去取暖。
学校按成绩排班,班内装置自然也是按成绩来,只有重点班才有立式空调,普通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