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力分散,泪眼好奇看他,指着屋里的羊奶真问:“他为什么叫啊,我扎针都不叫。”
周秋白撇撇嘴说:“因为他丑。我们长得帅的人,看病都不哭不叫。你再哭,会和他一样丑。”
“啊?那太可怕了,我不哭了。”小男孩贴到妈妈怀里,一秒蹭干脸上的泪。
屋里面喊一声:“周秋白!你才丑!你个丑王八!”
周秋白笑着摸摸小男孩的头,夸了声“真帅”,推门进去。
抱臂靠门,睨一眼正张大嘴巴瞪大眼球的真正丑王八,对老人说:“陆爷爷,我觉得你手劲太轻了,药都抹不进去。”
陆爷爷不理他。
羊奶真嘚瑟地朝他晃晃头,掐着他下巴的手又收紧,陆爷爷说:“别乱动,嘴再张大点。”
周秋白在放满医疗设备和药品的屋里转着瞅一圈,在中间的长条大桌上找到陆爷爷的手机,打开,找到照相机,对着羊奶真狰狞异常的脸咔咔几张拍。
羊奶真头不能动,嘴大张着发不出囫囵音,指着他“啊啊啊”几声,愤怒地竖中指。
周秋白眯眼笑,给他比回去,又照几张,自己坐一边欣赏去了。
半小时后,陆爷爷给羊奶真上好肩膀上的药,准备穿衣服。
诊所大厅忽然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大理石的清脆脚步和低声说话声,门口随即进来两位风韵女人。
左边的散着脏橘色烫弯长发,休闲长裙,脚蹬细高跟,手腕挎包,姿容优雅。
右边的黑发在脑后低挽,白色衬衣扎进黑色长裤里,脚踩运动鞋,穿着利落,手上提着保温桶。
这会儿诊所没几个病人,小男孩睡着了,羊奶真不叫唤了,安静得只有周秋白窝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按键声。
他听见外面那高跟鞋击打大理石板的熟悉哒哒声时心口就跳得厉害,陡然在门口看见散着烫弯头发的休闲女人,心跳一下拔到最高,响起十级警报。
屁股登时就从凳子上跳起来,又瞬间觉察反应太大,屁股落回凳子,迅速转身背对门口。
奈何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练出十级火眼金睛的亲妈,更何况他的背影甄文一眼就能认出来,视线宛如雷达,在他和旁边正穿衣服的羊奶真身上来回扫射,摸清状况,怒喝一声:“周秋白!你又给我打架!”
暴露了!
周秋白跳起来拔腿就跑,“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同学肩膀怎么弄的,还有那脸,你厉害了啊,长本事了,竟然学会打肩膀了,肩膀不能动他怎么学习。”
周秋白先往里跑把她引进来,再转过过中间的长条大桌,迅速跑出门外,甄文穿着细高跟跑不快,他出了门更是扔进水里撒欢的鱼,追上几乎不可能。
她站住,脱下高跟鞋拿手里,朝门口砸过去,“小兔崽子,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