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包边紧挨着男人,他们遮挡严实,周秋白也只能看见男人胳膊一动一动,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动作。
不过就算看不见,他也能猜出来。
他旁边,徐艺秋转头看他,“你怎么站起来了?”
羊奶真也转头,不过不是看周秋白,先看他坐过的座位,又悄悄往窗口瞅。
没了周秋白在中间遮挡,徐艺秋又扭头抬脸,大半张脸都对着他。
窗外有风,带起她鬓边的头发丝,刚起的曦光照着她脸侧和眼角,长长的睫毛刷起,眼里有光,青嫩又柔软的感觉。
羊奶真听见一下下震动鼓膜的心跳声。
周秋白垂在腿侧的手朝上勾勾,又往前指,“你站起来,看看那个男人。”
徐艺秋扶着前座座椅站起来,看向他指的男人背影,几秒后男人侧了下脸,看清楚是谁,她不能自已地惊呼出声。
捂住嘴,小声问:“那不是……”
——当初在公交车上,可能偷走赵孙语三千块钱的男人。
周秋白神色凝重地点头,“就是他。”
羊奶真抬头看着他俩,听得不知所云。
那不是什么?
谁是他?
他也站起来看,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
“他现在在干什么?”徐艺秋看着男人抬起的一只胳膊肘,“不会是……”
正说着,就见男人胳膊放下,手里捏个红色钱包,他手大,钱包只露个边角,要不是他们猜到他在干什么,怎么也猜不出那是个钱包。
她的猜测还没来得及和周秋白说完,他已经几步冲过去,无声拨开中间拥堵的乘客,左手攀紧男人肩关节,右手抓住男人揣裤兜的手腕,厉声:“掏出来!”
声音落地,原本闹哄哄的车厢,瞬间安静如鸡,挤在其中的乘客也像是收到什么讯号,往四周散开,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看热闹地瞅留在中间那俩人。
“哪来的臭小子!”男人不屑一声,挣了挣手腕,挣不开,另一只手推他,“滚开!”
同时脚往后门口挪,他算计着时间,还有半分钟就到下一站了。
周秋白左手松开他肩关节,攥上他挥来的手,“别动!把钱包掏出来!”
“什么钱包!怎么?大庭广众的抢钱了?!”男人对人群大喊,“抢钱了啊抢钱了!你们都看看,不知道哪来的臭小子,看这穿的也不像穷人,光天化日想抢钱!”
“我抢钱还是你偷钱?!”周秋白沉声质问。